一会儿,衣服烤干了,我叫你。” 大抵是因为做了坏事,樊长玉现在也不困,整个人异常精神,只是心底那点不自在,让她蹲坐在炭盆子边上,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谢征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开口道:“书架上有些兵书,都是我这些日子看的,你可以瞧瞧。” 两人就这么待在一块不说话也不是个事,看兵书的确是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樊长玉当即就去书架前取了一册兵书坐到谢征对面看,他看的兵书比樊长玉自己看的那些晦涩难懂多了,一页书她哪怕看了他做的批注,也得问上好几处才能翻下一页。 谢征在兵法上的造诣的确得天独厚,晦涩的东西经他讲出来,樊长玉全无听自己重金聘请过的那些幕僚讲授时的一头雾水之感,很容易就弄明白了。 为了方便她理解一些历史上的战役,谢征还取了几张舆图让她对比着看地形。 原本只是为免得尴尬看书,到后边樊长玉却是一门心思扑进兵书里了。 谢征帮她烤干了衣裙,让她去净室换时,她都还逮着问了两个问题了才去。 换回了自己的衣裙,樊长玉继续拿起兵书不久,谢征便出门唤人进来收拾碗筷。 底下人见樊长玉坐在矮桌旁看书,地上还放着几卷舆图和一张铺开的,以为自家侯爷是在同云麾将军商议什么兵防要事,轻手轻脚地捡了碗筷退出房门。 谢征这才对樊长玉道:“谢忠安排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樊长玉微微一愣,从书册中抬起头,说:“东厢。” 他此刻的淡然同先前在净室里恨不能生吞了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樊长玉只觉心头有些怪怪的。 她见谢征起身后,便也跟着起身,快走到房门处时,忽地又被人一把摁在门板上,擒着她下颚吻住。 分开时谢征微.喘着同她道:“我也想你留下来,但我的阿玉将来会成为侯府夫人,还会执掌三军,我得三媒六聘,娶你过门才不算辱没你。” 他先前喝了酒,醉意之下又听她说那些话,才按赖不住情动。 但用饭时便全然冷静下来了,谢忠让她来送饭,她今夜若是没从自己房里出去过,只怕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哪怕这庄子上都是可以为他去死的心腹,谢征也不愿让他们觉着樊长玉就这般在自己房内过了一夜。 她在感情上,看似谨慎,没把一颗心交出去时,什么都顾虑到了。 可真正交付真心后,她半点不在乎世俗礼教的。 她把最赤诚最热烈的自己交给了他,他不能不替她珍视。 他的阿玉,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第140章 樊长玉听得他这番话,愣了好一会儿。 随即突然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 在谢征还没反应过来时,她一把拉开门蹦出几步远后,才在檐下灯笼昏黄的光晕里回过头,绷着脸强装镇定道:“那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送,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 言罢也不等谢征回话,就朝着一条小径走了。 谢征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尚有几分失神。 樊长玉背对着着他,他瞧不见她满脸的绯色,能瞥见的只有在月色下泛着淡粉的耳朵尖。 他开口唤道:“长玉。” 樊长玉头都没回,只背对着他举起一只手挥了挥,“说了不用送了,我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他轻扯了下嘴角,幽幽道:“你走错路了,那是去厨房的。” 樊长玉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空气中静默了好几息,她才转过身,面色如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