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说明他在中原成了亲。 不管他爹会有什么反应,只要知悉此事,婚事在他心中才真算数,因为这是北地嫁娶的规矩。 谢揽本也不是个喜欢思谋太多的性格,心中暗下决定走到哪一步就算哪一步,正如二叔说的,往后的事情谁知道。 “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他说着从内室去到外间,重新坐回到案台后。 冯嘉幼起身走到屏风边,扶着边框远远看谢揽提笔写字。 她隐隐有种感觉,谢揽似乎放下了一些心防,不再将她拒之门外。 这样就没有必要非得逼他就范,冯嘉幼自己也不喜欢强扭的瓜,毕竟她也不是真的渴。 只是先前他那模糊不清的态度令她不安罢了。 …… 这一夜冯嘉幼睡的格外安稳,都不知何时睡着的。 醒来时谢揽还穿着婚服趴在案台上,枕着手臂休息,冯嘉幼不清楚他打算持续多久,瞧着挺可怜,想着要不要摆张睡榻进来。 这念头只在脑海里闪过一瞬,立刻被她否决。 谢揽早就醒了,从臂弯里抬头,见她只穿着薄薄中衣,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在心中适应了一会儿,才开口问:“要去给……母亲请安?” “不用。”冯嘉幼示意他去内室换件衣裳,“我得喊珊瑚她们进来梳洗,你这样让人瞧见,又要说闲话。” 谢揽连忙起身,去到内室侧边一连打开好几个紫檀衣柜,才看到男子的衣饰。 是冯嘉幼从松烟处拿了他的旧衣服,吩咐衣坊比着做的,估摸着有十几套,都是时下京城贵公子中最流行的。 谢揽看到这些精美的轻裘缓带,脑仁一阵痛,又不好拂她的心意,随便抓了一件出来穿。 “我来帮你吧。”冯嘉幼见他穿好竹叶青色的长袍后,手里拿着两条腰带比较长短有些无措的模样,走过去接入手中,“要这样交叉着穿过来。 谢揽本想展开双臂当个稻草人,由着她摆弄,却在她一双手摸到自己后腰时打了个激灵,将腰带抢回来:“我还是学一学。” 冯嘉幼瞥他一眼,出去喊侍女们进来。 等冯嘉幼全部梳洗完毕,他才堪堪穿好那两根腰带。 在院中的石桌上吃早饭,谢揽问:“京城中成亲后的第一天要做什么?” 冯嘉幼:“无事。” 谢揽:“那可不可以出门?” 冯嘉幼无所谓:“谢郎想去哪里?” 谢揽试探着问:“昨日宾客中有一位威远侯府的程小姐,你与她是好友?” 瞧见冯嘉幼瞬间变脸,他解释,“你莫要误会,临溪兄与她相识,这两日都是她招待的,我有事想见临溪兄,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冯嘉幼继续吃莲子羹:“这好办,让珊瑚过去问问,将谢公子请过来。” 谢揽制止:“临溪兄不想外人知道我们认识,因此想要借用一下你与程小姐的关系。” 冯嘉幼垂着眼皮儿,不问缘由:“这有些难,我与程令纾熟归熟,但不是可以约着喝茶的关系。”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吩咐珊瑚去了趟威远侯府,看程令纾怎么说。 没想到程令纾当即与她约了个时间,就在今日华灯初上时。 …… 黄昏时冯嘉幼换了男装陪着谢揽出门,来到约好的湖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