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担忧谢揽稍后的反应。 一时间无人说话,谢揽打破这个沉默:“总算你对着我没有全部是谎言。谢临溪,这些不提了,关于你的家人……陆御史一家,你和二叔有什么证据是我爹下的手?” “证据?”谢临溪只看着谢揽微笑。 冯嘉幼知道他想说谢揽就是证据。 但谢揽是完全不知情的,谢临溪再这样不干脆,只会令谢揽越来越烦躁。 冯嘉幼插了句嘴:“谢公子,陆御史一家不是在驿馆内全都不幸丧生,那你和你的老仆人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谢临溪知道她给自己找了个开端,经过漫长的沉默,他终于开口:“因为我刚出生不久,就被祖母抱去庙里养着,没有跟随父母前往荆北赴任,才逃过一劫。” “出生就被送去了庙里?”冯嘉幼的母亲在庵堂清修,她自小常去庵堂,也曾见过一个在庵堂长大的富家千金。 听说是体弱多病,怕养不活才送到庵堂里养着,等过了七岁才接回家。 这种事情似乎挺常见。 “是你想的那样。”谢临溪点头,“我不足月,生下来便险些夭折,被父母送去庙里,养在佛祖膝下。那庙里主持说,要想养活我,对外必须只字不提,且三年不得相见。因此连我那身在辽东的舅舅或许都以为我夭折了。” 冯嘉幼习惯审犯人,接口问:“那你弟弟呢,是孪生的?还是小你一两岁?” 冯嘉幼更倾向谢揽比他小了一两岁,这点差别不大,基本看不出来。 他没有毁容之前与谢揽相貌相像,但应该也不是孪生兄弟那种一模一样难以分辨的像。 不然这毁容也未免太过彻底。 而且两人身形相差挺大,从骨架看,谢临溪似杨柳,谢揽如松柏。身高上谢揽则比他要高出大半个头。 他俩应是一个随了出自没落书香的陆御史,一个随了出身齐氏将门的陆夫人。 通常双生子出现这种巨大差异的不多。 所以当脸上看不出相似之后,他二人完全不同。 即使冯嘉幼知道他俩同名,小名与表字也很有涵义,也没往这茬去想。 “你怎么知道他还有个弟弟?”谢揽目光幽深地转头看她,“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你先听他说。”冯嘉幼推他朝前看,却没能推动。 “你怎么古里古怪的?”谢揽继续打量她。 他现如今对她情绪的变化不说了若指掌,至少可以拿捏大半。 思及此,谢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从前哪里会去在乎别人想什么东西。 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懒得多想。 又烦又累。 可他自从认识冯嘉幼至今,哪天不在察言观色? 几个月过去,除了猜不出她脑子里正在琢磨的事情,但凡他能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就知道她此时的情绪。 他是认为保护和爱护自己的媳妇儿天经地义,身为男人、为人丈夫本该如此。 但他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头了? 难怪他离开她几日时常胡思乱想,原来平时就想了太多。 还说不想自己看上去不值钱。 早不值钱了。 这毛病往后必须改。 该做的做,但绝对不能过头,不然岂不是像条看主人脸色行事的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