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吊起来打。 这话谢揽不敢说出口,否则冯嘉幼会举出一堆狂妄自大没有好下场的例子来数落他。 他不说话就意味着不服气,冯嘉幼黑着脸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去点燃油灯。 屋内亮堂之后,冯嘉幼转过身望着他,眼神如刀:“谢小山你给我听好了,你若让我成了寡妇,我当晚就去找其他男人投怀送抱,总之我一天都不为你守!” 谢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心口腾地升起火气,本想将手里的擦头发的巾帕直接扔了,末了还是随手抛去了桌面上。 他在冯嘉幼的妆台前坐下,拿起她的梳子玩儿,不去看她:“你至于么?从前没你替我出主意,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也知道你可能还很喜欢这种挑战。但我不行,我胆子小。”冯嘉幼走过去抓起他的手,“你摸摸我手心里的汗,还有这!” 谢揽的手被她带着,摸上她的鬓角,竟有些被汗水给打湿了。 又探进她寝衣里去,汗水干了之后带走一部分温度,冰凉一片。 谢揽逃得轻松惬意,哪里料到她会怕成这样,愣了一会儿。 冯嘉幼趁机道:“你好端端在我面前坐着,我听着都后怕,我不敢想我睡一觉醒来,听云飞说你去了大都督府一直没回来,我该怎么办?” 谢揽被她问的自责不已:“你不要想太多……” “你知道我想得多,就别总是吓我。”冯嘉幼偷瞄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哽咽了两声,“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家,你莫让我整日里担惊受怕,连觉都睡不安稳,非得绑着你才行……” 谢揽一叠声答应:“我记着了,记着了,下次你再说有危险不许我轻举妄动,我绝对不会自作主张。” “真的?”冯嘉幼非得要他再三保证。 “绝对的。”谢揽再三保证,“原本我觉着自己正常做事,不知哪里有错,现在明白了,让媳妇儿担心就是我天大的错。” 冯嘉幼瞪他一眼:“你总是答应的好听,事到临头全都忘了。” 谢揽讪讪:“会忘记说明答应的敷衍,我郑重答应过你的事情,有哪次办不到?” 冯嘉幼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她稍稍安心,转瞬又提心吊胆:“如今被齐封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谢揽无所谓:“看他对待我这般谨慎的态度,明面上不会将我怎么着。” 冯嘉幼点点头:“我猜他下一步是将那女刺客交出来,说是自己抓到的,以撇清关系。” “不管他。”谢揽站起身,将她推到床边去,“你赶紧继续睡吧。” 冯嘉幼坐在床边拉住他:“你又要干什么去?” “你不要一惊一乍。”谢揽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实在懒得擦了,想去院子里吹干,外面风不小。” 像是在回应他,呼呼风声将窗子刮出一阵响动。 “刚入秋,夜风凉得很,你湿着头发吹风不怕吹得头痛?现在是年轻,等将来老了有你后悔的。”冯嘉幼指着巾帕,“懒死你了,快拿过来我帮你擦。” “不用了,你快些睡觉。”话是这样说着,谢揽却鬼使神差的取了巾帕递给她。 冯嘉幼指了指面前:“发什么愣,快坐下来啊,难不成让我举着手臂帮你擦?” 谢揽听话的在床边坐下,背对着她,感受着她的纤纤细指穿过他的发缝,轻轻撩起,搁在掌心中。 发丝似乎能传递她手心的温度,一直暖到了他的心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打从他记事以来,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帮他擦头发。 她还说“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