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昭冷冷笑道:“你真是出来陪我的?” 坐在这里一会儿的功夫,扭头往街上看了二十八次。 小贩吆喝一声,都得伸出脑袋瞧瞧人家是卖什么的。 沈时行赶紧收回目光:“不看了不看了,陪大哥喝酒才是正经事儿。” “我说了我没事,你总跟着我干什么?”裴砚昭面色不善的轰他走,“怎么了,担心我一怒之下跑去投靠傅珉,与义父为敌吗?” 自从冯孝安回京,他一直忍着,正是怕和沈邱起冲突。 没想到他都忍到这份上了,沈邱仍然打算撵他离开京城。 说他武功不如谢揽,历练也不足,赶他去辽东都司对付北地骑兵,待上几年再回来。 “哪里可能。”沈时行从没想过他会与那些奸邪小人同流合污,“不过我确实有一点点担心你又去找小嘉的麻烦,毕竟爹只是禁止你去招惹冯孝安。” 裴砚昭听到冯嘉幼的名字更心烦,酒杯重重一放。 “你也别怪我多嘴,爹想送你去军营历练,和冯孝安的挑拨离间没关系,是你自己的问题。” 沈时行起太早,犯困打哈欠,攥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你还是不够了解爹,你若是直接冲到冯府里去找冯孝安算账,爹并不会觉得你不懂事。其实他更喜欢你有血性,不会为权势压抑本性。你忍住,他反而不高兴,认为你被京城的名利场给腐蚀了。” “我不了解他,难道他就了解我?”裴砚昭听不得这话,一拍桌子站起身,“他以为我真舍不得这个‘镇抚’?” 他是不甘心给谢揽让位子! “冯嘉幼、武楼、千户一职,以及我玄影司第一高手的名号,自从谢揽来京城,一步步全都被他给抢走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专门逮着我一个人抢,我走一步他抢一步!” “这关谢兄什么事?”沈时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小嘉是你自己丢掉的,冯家的小姐你都不要了,还想要冯家的武楼?再说千户也是你晋升之后空出来,谢兄凭实力考上……” 裴砚昭更是气恼:“你到底是不是来安慰我的?你是谁的弟弟?究竟站在哪一边?” 沈时行讪讪道:“安慰你也要实话实说,明知你有错,我还顺着你,岂不是让你在错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啊?” “滚!”裴砚昭骂着让他滚,自己却转身走了。 沈时行也不拦他,追在他屁股后面道:“但是你和谢兄谁的武功更高一筹,我觉得爹说了不算。爹说他打不过谢兄,可他也打不过你。谢兄不会让着爹,但你会。要我说,你不如再寻个机会与谢兄过两招……” 裴砚昭转头瞪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让我带你去京畿司看热闹?” 沈时行嘿嘿一笑。 裴砚昭出门上马,一扯缰绳,真往京畿司去了。 沈时行也赶紧上马跟过去。 …… 京畿司内,齐瞻文回来半天了,却忘记自己打算做什么,于是站在大院子里发呆。 自从宫门口见过谢揽,他满脑子都是谢揽,想不通他父亲面对谢揽为何会反常。 以至于目望谢揽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走来,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直到京畿卫想拦又不敢拦,焦急喊道:“副统领,谢千户非要闯进来,咱们拦不住!” 齐瞻文这才反应过来,怒视着他:“谢千户,你又想干什么?” 周围都是京畿卫,谢揽不好明说,一扬手臂将木匣子扔过去:“齐副统领,你之前不是想找我比试苗刀吗?今日休沐有空,来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