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昭在, 怕什么,他不会看着我死的。” 沈时行离她不远,谢揽一离开,他肯定会过来, “你难道信不过裴砚昭的武功?按照你的分类, 他也属于超一流了吧。” 谢揽倒也不是看不起他, 只是觉得没必要冒风险:“曹崧人都已经死了。” 朝堂斗争,并非抓到凶手就能万事大吉。 “你想想看傅珉为何要借刀杀我?因为他被冯孝安给唬住了, 怕冯孝安以牙还牙去报复他的子女。也怕你大开杀戒。” 冯嘉幼还有其他的想法, 没时间理顺,便挑个谢揽会在意的理由, “所以对我最好的保护,绝对不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我, 而是要让他们瞧见你的手段,让傅珉知道他的借刀之计已被识破, 不敢再轻举妄动。” 谢揽果然被她说动了:“行, 我懂了。” 见他真要去追, 冯嘉幼心中又慌乱起来, 拉住他的手:“你小心些。” 谢揽只在她身边时才会小心谨慎, 一说要去抓刺客,反而放松下来, 像是要出去狩猎一样。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因为最近才发现这份叮嘱和担忧太难得了。 从前他的脑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竟会认为冯嘉幼是看不起他。 “我会的, 你也要小心。” 谢揽本想去和裴砚昭聊两句, 请他帮忙, 想想还是算了, 怕适得其反。 提刀绕过冯嘉幼,谢揽正准备朝后山追,又忙着退回来。 冯嘉幼本以为他有话交代,只见他从兵器架上抓起一大把飞刀,一柄柄斜插在腰带上,几乎插满了整个精瘦的腰身。 又准备要走,再次退了回来,想了想,从一柄大砍刀的柄部,拆下来一长串防手汗的布。 冯嘉幼看着他在兵器架上挑挑拣拣,不停往身上藏,忍不住问:“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谢揽:“有备无患。” 冯嘉幼不太信,他自己兵器匣的宝贝,向来是能少用就少用:“该不会是因为这些都不要钱,不拿白不拿吧?” 谢揽嘴角一抽:“怎么可能?我是这种人吗?昨晚救清流时,我勘察过整个滇南都司的地形,这些都是去后山要用的。” 本来用不着,但冯嘉幼既说要让那些人看到他的手段,那就不能大意,必须万无一失。 …… 韩沉见到谢揽离开,心中惊了一跳。 他身边的中年女官正准备打手势,被他伸手一推:“不要!” 那中年女官沉沉看他。 韩沉忙说:“您不觉得蹊跷吗?谢揽一直都能忍住不出手,怎么等人跑了才去追?” 中年女官道:“王上究竟是觉得有蹊跷,还是于心不忍?自从告诉你计划,你就开始推三阻四,如此妇人之仁,怎配得上一国君主?” 韩沉黑着脸,瞥一眼满地的尸体,胸口起伏不定:“您还知道我是一国君主?有我这样的一国君主吗?已经闹的和打仗差不多了,而我都不知你们究竟在干什么!” 杀死曹崧这事儿已经很奇怪了,明明昨天还是盟友,今天说杀就杀。 但他不问原因,非常乐于效劳。 杀冯嘉幼又是因为什么? 说是为了报复冯孝安设计抓捕他,他根本不信。 那中年女官并不将韩沉的质问放在眼里,仍要打手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