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瑛道:“你胡扯什么?” 隋敬棠道:“他说的都是事实。” 隋瑛震惊的望向自己的爷爷。 “你惊讶什么?”隋敬棠叹了口气,“十年前叶太医被昏君处死的时候,关于我的沉默,你和我怄气怄了多久?如今我不再明哲保身,你还来和我闹?” 隋瑛哑了哑。 隋敬棠继续道:“我当时想着,先帝没几年好活了,再忍耐几年便是。等衡王做了皇帝,一切都会是个新的开始。岂料阉党和佞臣联手,扶持了小皇子登基,大魏的王权已经完全落入他们手中。我们隋家先祖乃是开国大将,匡扶正统,我们本就责无旁贷。” “匡扶什么正统?”隋瑛扔下衡王,与她爷爷对峙,“小皇帝再小,也一样是皇室血脉,哪里不是正统了?您口中的阉党和佞臣,这几年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倒是您与之结盟的傅珉那群新文臣,以盐政谋取私利,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您知道不知道?” 隋敬棠不怒反笑:“瞧你振振有词的模样,朝堂的事情,你又懂得多少?” 隋瑛正色道:“我不懂朝堂,但我能感受到这些年大魏是向上的,百姓的日子也在慢慢变好。谁妄图挑起战争,将百姓重新推入水深火热之中,谁就是错的,是罪人!” 听她讲完这番话,隋敬棠看她的目光生出几分赞赏和欣慰:“你长大了……” 隋瑛义正辞严:“从小您就教导我,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随口一个决定,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可能都是一道滔天巨浪,因此务必要谨言慎行,难道不是吗?” 隋敬棠被她质问的闭上了眼睛:“可是阿瑛啊,你为百姓着想,谁又为你们姐弟着想?我年事已高,身体已是大不如从前,指不定哪天就一病不起,像是当年的冯阁老,说死就死了……凭你和思源,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冯嘉幼,莫说让你们来守镇国公府,如今的局势下,你们两姐弟能保住小命都不容易,你让我如何能够放心?” 隋瑛嗓子眼咕哝了几下,双眼有些发愣。 她从未见过爷爷示弱,他会这样说,应是身体已经出了问题,自知没多久好活了。 隋瑛心中涌出难以抑制的恐慌:“所以呢,您想在有生之年扶衡王称帝,我与表姐一个做皇后,一个当贵妃,思源承袭镇国公,我们都能背靠着衡王继续安稳的活下去?” 隋敬棠轻叹:“傅珉找上我,他手中有我当年暗害……广平侯府的证据,又当着我的面销毁,以表诚意。当然,那些证据我并不在意,也撼动不了我的地位,但他的一番游说,确实令我动了心。” 傅珉知道他身体出了问题,刀刀都往隋瑛与隋思源身上捅,他很难不动心,“可我虽与他订下盟约,却一直没有彻底下定决心。” 理由正如隋瑛之言,即使阉党和奸佞把持朝政,如今的大魏,的确是向上的。 他不知自己妄动刀戈,究竟对不对。 九泉之下,有没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衡王一直任由他们爷孙俩交谈,此时才道:“也幸亏您没有下定决心,您以为傅珉是想扶持我登上帝位,实际上他只想搅乱大魏,令南疆得利,一不留神,您与我都将万劫不复。” 隋敬棠朝他抱拳:“多亏王爷机警。” “所以我原本是想抓住南疆监国,利用他,从傅珉手中骗出您的盟书,将您摘干净。”衡王开诚布公地道,“再者,我不否认,我也想拼一把……” 他不是不想做皇帝,只是不想冒风险。 五年前他父皇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