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便夺眶而出,他爆发出无比惨烈的哀鸣,那声音凄惨的就像略过了声带,直接从胸腔中迸发了出来,四分五裂! 紧接着他的耳边一静,似乎除了尖锐的耳鸣之外没有任何声音,渐渐的他就什么都听不见了,意识也在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冷汗淋淋的倒在顾淮怀里。 他完全疼晕了过去。 顾淮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只是沉沉的盯着慕辞,良久之后才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受伤的小腿无力的晃着。 “这样你就不会再敢逃了吧?”顾淮垂下头,蹭了蹭慕辞满是冷汗的额头。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慕辞的再一次离去了,就这样来一次狠的,一次斩钉截铁的惩罚,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顾淮抱着他出去,那个中年女人听见幕辞的惨叫,已经飞奔了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顾淮。 见他抱着幕辞要往外走,女人才慌忙的掏出手机,色厉内荏的吼道:“你是谁?!我要报警了,你放下他!” 顾淮眼也没抬一下,外面忽然冲进来一个黑衣保镖,一把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夺过了他的手机,低声警告:“别惹事。” 女人吓呆了,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在她愣怔的时候,顾淮已经消失在了古朴的大门口,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顾淮带着幕辞回到了顾家大宅,车辆驶进那座戒备森严而富丽堂皇的大门的时候,蜷缩在宽敞后座的幕辞被减震带造成的颠簸给震醒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刻是很迷茫的,当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幕辞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车窗外黑暗而模糊的树影,如同索命的厉鬼一般招摇着。 闷热的天里,慕辞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下子惊醒了。身体也逐渐从昏迷中苏醒,小腿上的疼痛先是丝丝缕缕的传递过来,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慕辞疼得满头冷汗,咬着嘴唇闷哼了出来。 顾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马上到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仅仅在阐述事实。 但这对慕辞来说绝不是安慰,他艰难的撑起身子,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熟悉而令他做噩梦的别墅建筑,心脏一点一点的堕入冰窖。 如果,如果他不曾尝到过那种平淡而自由的幸福,也许他还不会这么绝望,可慕辞已经在那种他一度渴望的日子里生活了月余,就像一只蛰伏了七年的蝉,好不容易见到了阳光,是绝不肯回到潮湿黑暗的地底的。 车停了,司机下来打开车门,恭敬的欠了欠身。顾淮拉过慕辞的胳膊,将他抱下去。 慕辞还要挣扎,却顶不住小腿的疼痛,下唇被咬得鲜红欲滴,脸色却是愈发的白,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瘆人。 顾淮盯着他,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亲手折断了他的小腿,算是践行了之前的口头威胁。心疼吗?是心疼的,可是不后悔。顾淮很清楚什么手段是最有效的,与其拖拖拉拉,不如抽刀断水,灭了他的心思。 夜风从平地起,刮起他们的衣角和头发,顾淮大步迈上台阶,上了二楼,将他安置在卧室的大床上,然后按铃叫了医生。 慕辞这会儿倒是不闹也不挣扎了,他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顾淮起身的时候他偏了下头,虚弱的问:“郑许然呢?” 顾淮一愣,尔后冷笑了起来,“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慕辞没说话,他只是安静的盯着顾淮,过了足足有半分钟,顾淮扭身去倒水,不耐烦的道:“没死。” 温水倒了七分满,水流发出轻微的声响,慕辞默默的翻了个身,下意识把自己蜷缩了起来。右腿几乎不能动,稍微碰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他看到自己的膝盖肿的很厉害,骨头不正常的扭曲着。 好疼…… 慕辞从小到大虽然受足了冷落,但所幸也没什么人跟他针锋相对,他之前唯一受伤的就是那次替季云舒挡的一刀,没想到接下来几次都是因为顾淮。 其实挺可笑的,小半辈子不多数的几次剧烈的疼痛,都是因为男人得来的,一个是他曾经爱极了的,一个却是口口声声说爱极了他。 顾淮拿着水杯要递给他,慕辞口袋中的手机猝然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接通,巫明焦急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无比的清晰而失真。 “慕辞,你哪里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巫明那种带着焦急和关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