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体虚无力揍不了人,呵呵…… 杨氏一个眼色,采蓝立刻轮着笤帚进来,对着裴氏等人脚下一阵乱扫,惹得萧家人一阵鸡飞狗跳。 裴氏从没这么丢脸过,气得发抖,板着脸厉声道:“走!” 与她同来的那位年轻妇人连忙摁住采蓝的笤帚,涎着脸笑。 “都消消气,且听我一言。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婚事是一定不成的了。为了孩子们着想,还得漂漂亮亮收个尾才是!不然这么下去,小姑娘拖成老姑娘,那怎么好?” 烦死了!废话一堆!杜清檀撩起薄薄的眼皮:“你谁啊?” 她真心实意怼人,可惜声音细软无力,再配着那副柔弱的可怜样,半点气势全无。 年轻妇人自是不会与这么个柔弱的可怜人计较,笑眯眯地道:“我是七郎的四婶,娘家姓崔,咱们以前见过的,那会儿你才齐我的胸高呢。这样吵下去不会有结果的,听我劝一劝,如何?” 杜清檀挑衅不成,只好强行压下暴躁,持续面无表情。 杨氏母鸡似地将她护在身后,警告崔氏:“快说!” 崔氏语重心长地道:“七郎和五娘都是好孩子,被这桩没缘分的婚事耽搁了多不值啊!我们真心想收五娘做义女,见面礼都带来啦! 趁着天色还早,索性把礼行了,改日请了左邻右舍和族里吃吃喝喝说说,就掰扯清楚了。 事出有因,传出去也不怕别人乱嚼舌头,不影响五娘另行婚配。如何?” 绕来绕去,就是既要做那啥又要树牌坊,非得逼着孤儿寡妇忍辱吞声替他家遮羞,以保全他家的好名声。 “不如何!退婚就退婚,现在就算你们求着我们也看不上了!约好日子,两边都去请了族里,当面锣对面鼓地掰扯清楚!” 杨氏恶心得不行:“别再给老娘扯什么神啊佛啊义女的,当今天下姓武不姓萧!圣上梦见神佛示喻那是应当的,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以为是前朝那时候呢?” 这话够诛心的,且近来朝中谋反株连案件频发,别说崔氏,便是傲慢骄横如裴氏,也是当即变了脸色。 “走!与这种粗鄙无礼的村妇扯不清楚!且等着!有你们求我的时候!” 裴氏讨不了好,只得用力一甩袖子,仇恨地瞪了杨氏和杜清檀一眼,走了。 “唉,这可真是……好说好散不行么?非得闹得这样难看,到底吃亏的是你们。” 崔氏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见杜家人并没有后悔的意思,只好示意奴仆拿起地上的礼品跟着离开。 裴氏登上马车,阴测测地看着杜家低矮简陋的门头,冷笑连连。 “不识抬举的破落户!福薄短命的小贱人!” 崔氏在她身旁坐下来,担忧地道:“大嫂,这穷酸油盐不进的怎么好?若是闹到两边族里,掰扯起来就很难看,对七郎的名声更是影响不小,万一传回我娘家那边就不好了。” 萧家悔婚,自是因为有了更好的婚配对象。 当世最讲门第出身,陇西李氏、赵郡李氏、太原王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等五姓七望,是为头等的高门大户,世人皆以娶五姓女为荣。 此种高贵荣耀,便是尚公主也比不上。 而清河崔氏近来接连出了好几任宰相,可谓风光无比、权柄在握,倘若萧七郎能够与之结亲,前途必然顺遂无比。 这样的婚姻有多难得自不用说,所以这欺负孤儿寡妇、背信弃义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