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端庄肃穆,颇正经。 于婆却从中看出些不一样的感觉,便凑到杨氏跟前轻声道:“大娘子,您瞧。” 男的俊美、女的柔美,个头高矮都很协调,门第出身家境什么的,也般配。 反正谁也不嫌谁穷就是了。 杨氏抿着嘴笑,眼睛亮得十分不正常。 杜清檀毫无所觉,指点完毕就讨要报酬:“你说给我介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什么样的病症?说来听听?” 独孤不求意犹未尽,却也不好意思继续纠缠,毕竟被摸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让人十分不自在。 “是武十一郎姐姐家的孩子,视力不大好,到夜里就看不清楚东西,用了针灸什么的,都没用。你敢不敢去试?” “没什么不敢的。”杜清檀已在分析病例:“除此之外,他一切如常吗?是先天如此,还是后天如此?父母长辈可有此病?” 独孤不求道:“父母长辈没听说有不妥的地方,小时候似乎也是好的,倒是听说很挑食,很多东西都不爱吃。” 杜清檀便有了数:“我想试。” “等我安排妥当就来接你。”独孤不求意料之中,抱拳告辞:“我该走了。” 杨氏送他到门前:“正之,切不可轻易与人争端动手。” “好。”独孤不求乖乖应下,从门前树下牵过他那头老秃驴,慢吞吞地去了。 采蓝这会儿才敢发泄:“这驴真丑!都说坐骑类主,所以啊……” 团团不高兴:“独孤大哥哥才不像驴呢!” 第50章 我穷得只剩下自己啦 独孤不求走进斗场,武鹏举等人早已等在那儿了,看见他就围上来:“独孤,你去了哪里?大家都在找你。” 独孤不求懒洋洋地道:“找我做什么?这不是还没到点儿么?” 岳大笑眯眯地走过来:“公子可回来了!是我家主君想见您。” 在京开设赌场是件大事,非背景雄厚不能行,且还必须是非同一般的背景。 从斗场开办到现在,已有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间,风云变幻,先帝薨逝,帝位几易,有多少名门望族卷入纷争之中满门死绝,也有无数名不见经传的人成为炙手可热的新贵。 斗场却始终屹立不倒,未受任何牵涉,生意还日渐红火。 斗场东家是个迷,谁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却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 是以,听说他要见独孤不求,武鹏举等人忍不住地激动:“独孤,快去!” 独孤不求半垂长睫,掩去眸中冷光,唇角惫懒勾起:“急什么,我不得换身衣裳?这又脏又破的,太失礼。” 岳大道:“倒也不必,我们主君不计较这些小事,请公子随小的来。” 独孤不求微微颔首,将手负于身后,慢条斯理地跟着岳大走入斗场深处。 虽是白日,斗场之中仍聚集了无数赌徒,他们狂热地呼喊着,一言不合就打得头破血流。 独孤不求从喧嚣中穿行而过,目光不曾给过这些人半分。 人群最深处,一双眼睛冷漠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越行越深,灯光渐次幽暗,沸腾的人声渐渐远去,转而换作清冷寂静。 岳大在一道房门前停下来,肃穆地道:“请稍候。” 他屈指敲门,三长两短。 “主君,独孤公子到了。” 说完这话,他便垂手肃立,一动不动。 里头传来一声悦耳的铃响。 岳大推开门,躬身请客:“公子请。” 独孤不求漫步入内,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岳大便如鬼魂一般立在门边,与冰冷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让人感觉不到其存在。 儿臂粗的牛油蜡烛熊熊燃烧着,将这间精美的屋子照得通亮。 粉墙上挂着飘逸的簪花仕女图,屋角的瑞金兽香炉里若有若无地漂浮着淡淡的沉水香,既苦且凉。 地上铺着厚厚的宣城丝毯,踩上去便如猫儿行走,悄无声息。 一道精美的银平托花鸟纹屏风拦在屋子正中,倒映出一个放大的黑影。 独孤不求叉手行礼:“听闻您要见我,不知该如何称呼?” “鹤。”屏风后的男子声音低哑,是那种很久没说话之后引起的沙哑。 “鹤先生?”独孤不求自己加了个尊称。 “可。”鹤说道:“走近些,让我仔细看看你。” 独孤不求就往前行了几步,站在灯光最明亮处,任由对方看个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