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由,感激得不行:“您这么忙,还特意上门走这一趟。我们何德何能……” 李岱诚恳地道:“应该的。当初永宁坊遭了水患,我无能为力,如今路见不平伸手相助,不过小事一桩。” “小杜大夫,忘了和你说,我遵医嘱用了你的方子后,口疮明显改善。” 他看着杜清檀道:“希望有一天,能在洛阳与你相见。” 杜清檀默默行礼,待到抬头,李岱已经骑马走远。 她示意李莺儿随她入内:“既然来了,我再给您开个方。” 李莺儿赶紧跟她走:“我正想问你呢,昨天那个羹汤,虽然好吃,但是平平无奇,就是大枣和米,能有用吗?” 杜清檀严肃地道:“食疗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才第一天,您就开始急了?” 李莺儿一滞:“也不是。” 她又解释:“我不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啊,我真是想来看看你。” “我知道。这个方子呢,是需要您挺起腰背,把胸亮出来。” 杜清檀轻轻扶住李莺儿的双肩,示意她别往前缩着:“您也知道我遇过仙,这才得了这些本领。” 李莺儿点头,勉强挺了挺胸,可低头看到平得不能更平的胸,就又恢复了原样,照旧缩着。 “我给您用的这是个秘方。您这样缩着,气血不畅,经脉被阻,养分不能抵达胸部,它就长不大。” 杜清檀胡诌着,表情却是正经得不能更正经。 “真的吗?”李莺儿睁大眼睛,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显得更大了。 “女人不骗女人。”杜清檀微笑,“我原来也和你一样,后来得了仙方,这才养好了。您瞧,我是不是随时昂首挺胸的?” 优美的仪态,能够弥补先天身材的很多不足。 同理,即便先天条件很好,仪态不佳,也是毫无美感。 或许李莺儿也曾学过仪态,但她被心魔困着走不出来,就意识不到并改变不了这个状态。 从今天起,由她来纠正。 “我听你的。” 李莺儿看着她,小声道:“你居然拒绝了四哥!有他在,你怎么也能混个女官当当。若是得了圣人青眼,什么萧家算哪根葱!” 杜清檀一笑而已:“我有家要养,且还有好些病人等着我呢。都签了契书的,我若一走了之,您乐意吗?” “肯定不乐意。”李莺儿习惯性地又想缩着,突然想起来,就又挺好了:“老是忘记。” “让身边人多提醒。”杜清檀给她盛了一份参芪鸡肉汤:“趁热吃。” 里头有紫河车,凉了就腥。 李莺儿吃得舔嘴抹舌:“真香,除了鸡肉还有别的,那是什么?” 杜清檀笑道:“您要买方子吗?”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李莺儿笑眯眯地道:“我在家无事,陪你玩会儿好不好?” 总没有赶走客人的道理。 杜清檀就道:“你想玩什么?” “听说你家藏书不少,我看看呗,给我一壶茶就好,我叫我弟回去,你想做什么自便。” 杜清檀依言安排,端茶过来时,听到李莺儿和李启说道:“你先回去,我在她这待到傍晚再走。” 李启道:“也好,萧家这几日肯定会派人盯梢,看到咱们在这儿,行事总会有所顾忌。” 杜清檀便后退几步,等到李启出来,才若无其事地给李莺儿端茶。 李莺儿毫无所觉,继续说道:“漱玉拿回去的羹汤全凉了,要不,我都来你家里喝吧?” “好啊,只要您不嫌麻烦。”杜清檀再看李莺儿,莫名就觉着她好看了许多。 与此同时。 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骑着一匹老得半秃的驴,慢吞吞地出了洛阳,朝着长安城而来。 日头高挂,热浪扑面。 他歪歪斜斜、吊儿郎当地任由老驴走着,嫌弃地道:“看看你这没出息的怂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走到长安。” “也就是我了,人美心善,舍不得鞭打你,舍不得催促你。若是换了旁人,早就把你卖了或是杀了吃肉。” 老驴斜着眼睛往后瞅他,倒像是翻白眼儿似的。 他刚好看到,便拍了老驴的头一巴掌,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竟敢瞪我?到了长安,我就让你被豺狼咬死,送给小杜煮了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