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认得小的。 就是上次永宁坊水患那事儿……还有之前七郎离家出走,四处寻人,都动用了他们……所以……” 裴氏目光微闪,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改了厉色。 “原来如此,都怪我一时着急,错怪了你。这样,你再去打点打点,尽量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又放缓了声音,说道:“家里人都不如你机灵能干,这事儿全靠你了。办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屠二被她哄得高兴,接过婢女递来的十两金子走了。 裴氏低声吩咐心腹婆子几句,道貌岸然地去见京兆府派来的人。 她出身名门,又是官员之妻,京兆府的人待她很是客气。 说清楚来龙去脉说清楚,问道:“恶徒指证此事乃府上所为,还请夫人随我们走一趟。” 裴氏一脸茫然冤屈:“我不知道这事儿啊?总不能因为那杜五娘早前和我们家有过纠纷,就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吧? 说是恶徒指证我们府上,那是指证谁啊?这姓裴的多了去,我们府上也有好些族人在此居住呢。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些事!竟然就要叫我往府衙里去,以后我还能见人?” 京兆府的人见她推脱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配合,索性道:“实话与夫人说,恶徒指证府上一个叫屠二的下人,说就是他干的。” “什么?居然是他!”裴氏先是惊愕地喊了一声,再若有所思:“难怪,难怪,倒也情有可原。” 京兆府的人肯定要问为什么。 裴氏就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其实就是当初,这屠二得罪了杜五娘,杜五娘直接找人把他废了。这……断人子孙的事,能不恨吗?” 京兆府的人脸色格外精彩,还是秉公执法:“既如此,还请夫人将这屠二带出来。” “去,把屠二叫来!”裴氏气愤地道:“倘若果真是这刁奴干的,我决不轻饶!竟敢败坏我家名声!” 京兆府的人道:“倒也不用夫人操心,自有国法。” 正说着,就听外头一阵嘈杂。 一个下人快步而来,说道:“夫人,屠二偷盗府中银钱,被发现,翻墙逃跑,从墙上摔下来跌死了!” “什么?”裴氏气得整个人都是抖的:“这刁奴!” 总算死了。 第119章 小杜,我知道你藏了私 屠二死不瞑目。 萧家下人当着差役的面很守规矩:“没敢动他的尸身。” 差役在屠二身上搜出黄灿灿的十两金。 再验看墙头,果然有翻爬的痕迹。 再一看,还真是个废人。 于是看向领头人:“头儿,这事儿怎么办?” “家门不幸啊,我儿不幸,怎会遇着杜家五娘这个丧门星!但凡与她沾上的,就没一件好事儿!” 裴氏掏出帕子哭啊哭,顺便使个眼色给管事。 管事便把京兆府的人拉到一旁,各种塞各种讨好。 “我们主君在朝为官,小郎书念得好,正是前程似锦,又怎会为了这种事自绝前程? 都是这恶奴为了报复那杜氏女,这才伺机收买恶徒报仇。眼见着你们来了,怕了,又偷盗主人钱财逃跑。 不想被发现,又急又慌摔下来,一命呜呼。他倒是死干净了,却败坏了我们府里的名声,拖累了家主……” 言下之意,这事儿全是屠二的错,京兆府的人收钱结案就对了。 京兆府的人收了钱,有了结案的理由,便叫人把屠二的尸身抬上,回去复命。 裴氏收了眼泪,恶狠狠地道:“恶奴!把我害惨了!还敢偷盗银钱逃跑!幸亏老天开眼,叫你恶有恶报,立时死在这墙下!” 就像真是这么回事,全和她没关系似的。 心腹婆子及婢女悄悄看她一眼,垂下眼装死。 杜清檀接到消息,已是午后。 叫她去的倒也不是京兆府廨署,而是管着这一片坊区的万年县廨。 万年县廨在宣阳坊,就在平康坊旁,一路走去倒也近便。 但似她们这等人家,从未去过廨署,总觉着上公堂、打官司就不是什么好事,还怕被萧家趁机报复。 杨氏很紧张:“要不,找个借口叫他们等一等,请了元二郎陪咱们去?” 杜清檀摇头:“人家有自己的事,不能总攀着。不用怕,我是苦主,又是拿了琅琊王的名刺报的案,暂时不至于对我动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