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阿史那宏:“是啊,才买的。 天太热了,小侄向您讨个恩典,赏他杯水,如何? 若有吃食,也赏他些,他食肠宽大,饿得快,还是早起用的饭了。” 郡王妃就笑了:“这有何难,来人,带这孩子下去吃喝。” “我不……”阿史那宏想着自己是要盯着独孤不求的,怎么就被支开了? 独孤不求给他使眼色:“还不谢过郡王妃的恩典?” 阿史那宏默了片刻,想着这怕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借机秘密探查? 于是赶紧地答应下来,跟着婢女走了出去。 他一走,独孤不求就笑眯眯地和郡王妃说道:“请您替小侄给郡王带句话,有人告他谋反呢。” 郡王妃神色大变:“快去把郡王请出来!” 这种灭门之灾,倒是顾不得才刚托辞不在家了。 安平郡王看到独孤不求,就没好脸色:“你什么时候竟然成了查案的。” 独孤不求笑眯眯地掏出火凤令:“拿到这个的时候。” 安平郡王看见火凤令,猛地站了起来。 独孤不求慢吞吞地把火凤令收回怀中,说道:“我记得郡王早年曾与先父相识。” “不,我不认识。”安平郡王立刻否认。 独孤不求仍然在笑,眼神却已经有些冷冰。 “上次,我在十一郎屋里养伤。乍然见到您,您问我,独孤楚是我什么人。” 安平郡王淡淡地道:“因为你俩长得太像了。而我知道此人,却不见得就一定认识他。” “愿闻其详。” “永隆元年,新任左春坊思议郎独孤楚俊美雄壮,朝中闻名。” 左春坊,隶属太子府。 永隆元年,正是圣人次子、时任太子谋逆被废的那一年。 在那场疾风骤雨中,血流成河,连坐者无数。 “我不过远远见过独孤楚几面罢了,并不曾有过交往,何来认识?” 安平郡王注视着独孤不求,缓缓说道:“逝者已矣,往事不可追,何必细究?” 独孤不求与他对视,良久,垂眸一笑。 “您说得对,我以后再也不会提及此事了。” 安平郡王微微颔首:“如此甚好,你的情,我记住了。” “告辞。”独孤不求起身向外,迎面遇到了杜清檀。 杜清檀是来给安平郡王夫妇请脉的,乍然见着他,不由笑了:“你怎会在此?” 独孤不求笑容寡淡:“想着十一郎不在,替他过来看看。” 杜清檀见他神色不对,却不好在这细问,便道:“你出去后别走,就在门房那儿等着我。我很快就来。” 独孤不求点头又摇头:“我还有其他要事。” 也不多说,埋着头疾步而去。 杜清檀最后扫得一眼,看他眼角微红,睫间晶莹,心中便是一动。 这是,哭了? 有心追上去问个究竟,却听婢女道:“小杜大夫,郡王妃请您进去。” 她也只好先进去请脉。 安平郡王夫妇相对而坐,神色凝重。 见她进来,却也未曾放松些许。 少倾,杜清檀诊脉完毕,劝道:“郡王与王妃忧思甚重,还该放松些才好。” 郡王妃长叹一声,勉强笑道:“知道了。” 安平郡王却是道:“你认识独孤不求?” 杜清檀并不隐瞒:“实不相瞒,他几次救过我的命。也是因为他,才能得以与十一郎、八娘相识。” 安平郡王沉默片刻,道:“你最好远离他。” 杜清檀颇为诧异:“还请郡王提点。” 安平郡王虽贵为武氏宗亲,却没什么架子,日常待她也算和蔼可亲,更不会指手画脚。 今日说出这话,是真反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