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将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还是老于头见多识广:“送东西的人,口音像是洛阳的。” “咱们家在洛阳有亲戚吗?” 采蓝又否定了:“这是送给五娘的,总不能是哪个病人送了答谢您的吧?” “是独孤。”杜清檀平静地把箱子锁好:“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全家人面面相觑。 这,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送了一箱子钱财过来,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杨氏担忧地道:“这钱财来路不明,该不会……” “独孤不是那种人,您说他会赌钱,或许,但要说他会偷会抢,我绝不相信。 他若会偷会抢,当初何必卖了身上唯一值钱的横刀救我? 他长得这么好看,只要愿意,两都大把的贵妇乐意养他。 可也没见他愿意屈就谁,还是穿着那身旧衣裳,破靴子,骑着老秃驴。” 杜清檀说完这话,谁也不看,肃着脸,抱起箱子就往里去了。 全家都看得出来,她很不高兴。 是以,全都识趣的没有再多嘴。 杨氏只是叹气:“但愿不是我多想,这眼皮子直跳,无论如何,希望这孩子平平安安的。” 采蓝小声道:“您不是嫌弃得很?若是那啥,五娘就和他断绝干净了。您正好如意。” 杨氏气得拍了她一下:“他好歹救过我们的命,我是那种狠心的,非得想要他出事?” 正说着,又见杜清檀快步走了出来,也不叫谁跟着,直接就出门去了。 杨氏喊不住她,连忙叫平安和采蓝跟上去:“快去,看她要做什么,劝着些。” 杜清檀直奔独孤不求租的房子去。 走到门口,见院门虚掩着,她才顿住脚,轻轻敲击门环。 没人理她。 她伸手推开院门,只见石桌旁一个年轻男人裸着上身,正埋着头大口吃汤饼。 听见声响,他抬头看来,见是杜清檀,“唰”地一下就跳起来了。 阿史那宏慌慌张张找衣服,可是匆忙之间也想不起来,这玩意儿到底被他扔哪里去了。 他慌慌张张地将两只手环抱着胸,虚张声势。 “你这人好没道理,怎么没经允许就私闯人家宅邸!” 杜清檀平淡地扫了他一眼,缓步而入:“这是你家吗?” “虽然不是我家,那……那也不是你家!” 阿史那宏见她越走越近,赶紧地护着胸往后退。 “你就站那儿,不许再过来了!” 杜清檀看他的眼神就和石头没区别:“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看上你。” 她跑过去,把所有房间都推开了看。 一无所获之后,走回来在阿史那宏面前坐下,很有气势地道:“去把衣服穿上,我有话要问你。” “你凭什么指挥我啊……” 阿史那宏嘀咕着,到底还是跑去寻了衣裳穿上。 他黑着脸道:“你要问什么?” 杜清檀指指面前的座位:“坐下说话,你这样站着,我仰着头脖子酸。” 阿史那宏就又坐下了,气鼓鼓的:“快说!” “你和独孤不求是什么关系?” 杜清檀冷淡地道:“别和我说是朋友。你骗不了我,上次我们在安平郡王府见过面。 独孤把你扔下了,他不会这样对待朋友。你若说假话,我就去万年县告你,说你劫财杀人。” “你敢!”阿史那宏跳起来,张牙舞爪。 杜清檀轻飘飘地瞅了他一眼:“敢不敢的,你要不要试试?忘了告诉你,我与万年县丞比较熟。” 阿史那宏虽然不怕,但也不想惹这种麻烦上身,否则主君一定怪他不会办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