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可能是独孤不求说给她听的……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有一次抓到独孤不求爬墙,在墙外摆了一番上司的威风。 之后杜清檀看到他,眼神就有些不对。 再加上,他为了显摆,露的那两手,抓恶徒扔去京兆府,和安平郡王府打招呼…… 果然牵扯上男女情事就容易犯错露馅。 但是这姑娘……也太敏锐了。 元鹤扶了一下额头,决定摆烂。 他飞快地道:“小杜大夫,今日家父病得糊涂,所作所为失了分寸,我替他向你赔礼致歉。 以后,这种事再不会出现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在所有人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他已经大步离开。 倒是他那两个面生的侍从,恶狠狠地瞪了李启一眼。 李启背脊发凉,就像被一条毒蛇从那儿缓缓爬过去似的。 他讪讪地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骗小杜。所以就想着非得拆穿他。” 也是很爽快地坦白了。 杨氏摇摇欲坠。 杜清檀很沉稳地一把托住了她,然后一扬下巴:“车来!” 李家的车夫立刻赶上来,于婆和采蓝把杨氏扶上去了。 李莺儿没脸跟去杜家了,气呼呼地打她弟:“你还长心眼了!就你事多!” 李启小声叫屈:“姐,你这不对啊,你和小杜姐是好朋友,那我也是小杜姐的弟弟。 哪有弟弟知道姐姐被人骗了,还要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说的?对吧,小杜姐?” 这声“小杜姐”充满了心虚。 杜清檀一笑,拉开李莺儿。 “行了,别骂他了,都叫我姐了,还要怎样?” 李启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小杜姐心胸宽广,不会计较这个,毕竟我是真心为了她好。” 李莺儿就很同情杜清檀。 “你别往心里去啊,不值得。” 早间还羡慕有两桩姻缘等着她挑呢,到了傍晚就什么都不剩了。 杜清檀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没往心里去,不过,李公子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李启蔫蔫的:“你到底还是怪我了。” “没怪。只是吧……” 杜清檀斟酌着,这话该怎么说。 “律法是禁赌的,对不对?” “对啊。”李家姐弟深表赞同。 “为什么长安城,平康坊,距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会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呢?” 杜清檀不好把话说得太透彻。 有些事情吧,初看端倪,没法儿参透。 但只要抓住几条重要的线索连在一起,就能差不多看到全局了。 比如独孤不求和元鹤的奇怪关系和对话。 比如独孤不求的消失和受伤,大笔的钱财收入,以及几次问她讨要拳法秘诀,和这个所谓“斗场”的存在。 再比如,那个奇怪的喂驴青年。 再比如,独孤不求头天还在和她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官了,跟着去一趟洛阳就做了七品官。 本朝官制是九品中正制,又因太宗皇帝早年做过二品官,为了避嫌,基本上三品就是最大的官了,例如各位宰相,都只是三品官。 而一般的进士最初授官,也是从九品开始。 九品之下的才是流外官。 独孤不求这个七品官,乍一看很小,但对于他这种经历来说,即便算作官复原职,也很不容易了。 所以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立了大功劳。 元鹤这样的,身份不会比独孤不求低。 大概率都是吃朝廷饭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