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脸:“难道要我把脸划花?” 想想又使劲摇头,现在这样,杜清檀就不怎么稀罕他了。 若是再把脸划花,她怕是理都不理他吧。 真的是太难了! “独孤不求!” 尉迟珍站在道旁,打着哭腔喊他:“你那个未婚妻呢?我哥要我和她赔礼!” 独孤不求看到她就来气,黑着脸道:“你还敢说!她被你气跑了!如果她不要我了,你给我等着瞧!我非得吊死在你家门口不可!” “……”尉迟珍讪讪地道:“那什么,倒也不必吊死,把我自己赔给你呗……” 话音未落,就见一只坛子朝她飞来。 她尖叫一声,捂着头往旁边闪躲。 那坛子堪堪擦着她的肩头落了地,砸碎之后,酒液四溅。 独孤不求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冷看着她,恶声恶气地道:“你也配!再敢乱来,我弄死你!” 言罢,用力一甩马鞭,旋风似地往前去了。 原来,他发起火来这样吓人。 他刚才是真的想砸死她! 尉迟珍缓过神来,抱着头蹲下去嚎啕大哭。 尉迟瑜走过来:“你死心吧。刚才那女子可比你好看多了。” 尉迟珍气得跳起来:“你们都是看脸的吗?” “难道你不是看独孤不求长得好看,才这样死缠烂打?” 尉迟瑜把她塞进马车,粗声粗气地道:“走啦!丢人现眼!” 独孤不求一直没能追上杜清檀。 杜清檀也没有等他的意思,毕竟看着一张让人生气的脸,远不如早到博得上司欢心,再分个好房间更实惠。 她这事儿归太医署管,老卒把她们送到地儿,交了公文,就要告别。 杜清檀给他塞了回去的路费。 老卒很不好意思:“这怎么成?” 杜清檀温和地道:“这一路多亏您老照料,咱们才能无病无灾、顺顺利利地到这里,应该的。” 采蓝再补上一句:“您要是过意不去,有机会的时候帮忙照料一下我们家里呗。” 真论起来,这种衙门里头的老人,最是难缠。 没事儿的时候也就算了,若是有事,还真能使上力。 老卒一笑,果真收了。 杜清檀和阿史那宏道别:“阿史那,我这到地头了,烦劳你一路相送,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她也没塞路费,转身就要走了。 阿史那宏酸唧唧地道:“我的差事就在这里。” 杜清檀不明白:“元二哥什么时候和太医署有关联了?” 阿史那宏道:“太医署这次遴选食医,肯定也要招其他人的呀,主君给我谋了个职务,就在这里。” 杜清檀立刻露出营业笑容:“是什么职务呢?” 阿史那宏瞅着她道:“不是啥厉害的,就是给太医令打个杂,跑个腿。” 杜清檀立刻塞了两颗金豆子过去,很自然地道:“那是要在这里安家了,看你也没什么钱,拿去安置家私吧。” 阿史那宏乜斜着她道:“之前不给,现在给,感觉你很势利。” 杜清檀还没来得及洗白自己,采蓝已经挤上去抓住阿史那宏的手,使劲往外抠金豆子了。 “矫情个什么?不要拉倒!老卒没钱,年纪又大。你年纪轻轻,又是元家派出来的,能缺钱?怎么好意思!” 阿史那宏攥紧拳头,就是不给:“你个抠门婢女!五娘给我的,不关你事!” “好了!有人来了!” 杜清檀清清嗓子,但见才刚去校验公文的白助教走了过来,看着她道:“杜清檀,跟我来!” 采蓝和阿史那宏立刻停下争端,拎起杜清檀的行李往里走。 白助教严肃地道:“婢女可以跟着,男仆不能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