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速度,与她并肩而行:“你来教授食医之道,需要准备些什么呢?” 独孤不求被剩在一旁,又不好强行打扰,只能面无表情。 幸亏已经到了波斯使者阿罗约家,他激动地道:“到了,到了,小杜,赶紧进去,这么大风雪,别冻坏了!” 不等李岱开口,就忙着和金守珍等人道别。 等到杜清檀等人进了门,他就恭送李岱:“殿下慢行,下官先回家啦。” 李岱颔首,打马离开。 他看着李岱走远,撇撇嘴,骑马在周围转了一圈,又折回来。 远远看到李岱立在阿罗约家门前,不由气急败坏,飞快赶过去道:“殿下怎会在此?” 李岱面不改色地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要紧事情没问杜掌药,这就又来等她。正之又是怎么回事呢?” 独孤不求同样面不改色:“家母心疼拙荆,让我过来给她传两句话。” “这样,那咱们一起等吧,前面有个店,去那儿喝酒烤火如何?”李岱做了个“请”的姿势。 独孤不求瞥他一眼:“殿下请。” 谁怕谁!气死人了!这都定亲了,为什么还这样! 杜清檀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她由金守珍陪着,见到了那位波斯使者。 波斯使者已在洛阳居住许多年并成家生子,本身年纪已然不小,对他们的到来感到非常荣幸。 他说着流利的汉话,向杜清檀介绍他的病痛。 “……多梦易醒,牙齿松动,心慌,咳嗽但是又没痰,喉咙这儿特别难受,抽筋一样。 天也不热,手脚还老是出汗,便秘,骨头疼……吃了许多药,看了许多大夫,太医署的医令、博士都试过,没用。” 杜清檀温和地给他诊了脉,又看舌头,再细细问了一遍,就有了数。 “您这病啊,还真得食疗,喝汤药好不了。” 她耐心地给他解释:“人老了,骨骼会变酥,这就带来您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咱们得从饮食里调节。” 简而言之,就是缺钙,钙流失严重。 “我给您开几个食疗方子,您按着医嘱,让家里人弄给您吃,不要松懈。” 杜清檀开了蛤蜊炖蛋、板栗排骨汤、地黄虾汤、黄精蒸母鸡等四个食方,又把厨子叫来细细叮嘱注意事项。 说到入迷处,摩拳擦掌,恨不得亲自下厨。 金守珍看得笑了:“杜掌药是真的很喜欢食医啊。” 杜清檀谦虚:“还好还好。” 当初是被迫学的,因为害怕某人的细竹棍子和河东狮吼。 后来是为了谋生不得不捡起来,弄着弄着,习惯成自然,也就爱上了。 真是幸亏有这一技之长啊,让她不至于饿死。 所以这个时候,就有些感激某人了。 杜清檀不胜感慨。 看诊完毕,阿罗约再三表达了对女皇的感激之情,又要答谢杜清檀和金守珍等人。 他给杜清檀的是黄金二两。 杜清檀虽然手痒,但也不敢拿:“不用了,真不用了。” 阿罗约道:“诊金必须给的,我知道杜掌药早前在长安,三千钱一个方子。” 杜清檀被他逗笑了:“您这还知道我在长安的事呢。就算按照那个计算,也还是多了。” 最近一两金折合钱币八千,这二两金还多了四千钱。 阿罗约搓着手道:“实不相瞒,我这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您给一个友人开个食方。” 杜清檀无所谓,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就怕金守珍等不得。 然而金守珍收礼也不少,很爽快地应了。 阿罗约高兴地示意婢女去叫人。 门外很快走来一个披着石青色斗篷的年轻男人,行礼过后,朗声笑道:“小杜大夫,许久不见。” 竟然是左晖。 杜清檀惊了,“左公子怎会在此?” 这是凑热闹么? 左晖笑道:“自长安一别,从未忘怀。昨日宴上得见,知道小杜大夫要来此处出诊,这便厚着脸皮求了老友,要个复诊的机会。” 杜清檀倒也没拒绝:“确实该复诊了。您坐下,我给您瞧瞧。” 她问诊之时,左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