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檀一个头两个大,好麻烦。 独孤不求揶揄道:“哪里,笛子吹得好,又长得好,身份也高贵的郡王也很难得啊,多看两眼也不亏。” 杜清檀直视前方,装死。 “如果左晖长得再好看些,你就不会这样冷待他了,你会像从前对我那样,主动给他调理身体,还不收他钱。甚至还会教他打拳,帮他摸摸发力方向对不对……” 杜清檀继续装死。 “别装了,你就是一个好色之徒。”独孤不求用马鞭戳戳她的腰,咬牙切齿的。 “难得见一次,你非得和我这么吵?”杜清檀祭出杀手锏。 “就要吵,见一次吵一次。”独孤不求还在生气,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委屈和撒娇。 “唉……”杜清檀叹气:“该委屈的人难道不是我吗?无妄之灾啊。” “以后不许你看他俩!”独孤不求提要求,“琅琊王这次对着你吹笛,下次就能当着你跳舞,不许你看,不许你听!” “知道了,知道了!”眼看皇宫就在眼前,杜清檀夺路而逃。 跑进去了,回过头去看,只见独孤不求立在雪地里,清寒料峭,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心里一软,对着他用力挥挥手:“回去吧!天太冷了!” 独孤不求站着不动。 她又说:“记得喝碗热姜汤,不要冻着了!” 独孤不求这才纡尊降贵地朝她笑了笑:“知道了。” 宫门缓缓关上,杜清檀回过头看着地面,莫名有些眼酸。 金守珍道:“杜掌药,咱们就此分开,咱家去和圣人交差,您回司药司交差。待到复诊之时,我会让人过来叫您。” 杜清檀再三表示感谢他给这么多通融。 金守珍道:“客气什么。” 回到司药司,白司药和孙司药都在,两个人各自坐在房间一角,都黑着脸。 杜清檀觉着这二人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便多带了几分小心。 “回禀二位司药,下官已为波斯使者看诊完毕,前来交差。” 孙司药抢着回答她,表情语气居然都很温和:“风雪这么大,辛苦了。” 太阳这是从西边出来了? 杜清檀压下不适,恭敬地道:“为圣人分忧,不辛苦。” 孙司药就问:“是什么病?可有医案和方子?” 杜清檀毫不犹豫地交了上去:“都在这。” 孙司药看了一回,说道:“两位医令都看不好的病,你这几个食方能好?” 杜清檀道:“这个是长久的活儿,需得长时间进补,一时半会儿看不到疗效。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孙司药不置可否:“你回去吧。” “是,下官告退。”杜清檀看向白司药,后者坐在那儿,蹙着眉头,心事重重。 她快步回了住处,先去找雷燕娘:“发生什么事了?” 雷燕娘道:“具体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俩吵架了。几位女史凑一块儿叽叽咕咕的,我听了一耳朵,似乎是为了吴尚食那个位子。” 白司药和孙司药都想要接替吴尚食的位子,然后呢,两位尚食都更喜欢白司药。 孙司药因此对白司药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年关将近,吴尚食很快就要走,已然到了一决雌雄的时候。 杜清檀交待雷燕娘:“这些天小心着些,别凑热闹。” 以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雷燕娘叹了口气:“好难。” “你们在说什么?”锁春走过来,笑眯眯地把两个热乎乎的鸡蛋塞给二人,“拿着暖暖手。” 杜清檀很自然地道:“在说我出宫的事呢。” 锁春就道:“婢子也正是为了这个来的,我家典药让我来请掌药过去说话。” 这是要和杜清檀一起探讨波斯使者的病情。 杜清檀叫上雷燕娘:“你也一起听听。” 雷燕娘偷看锁春的表情:“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同僚之间一起探讨病例,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杜清檀无视锁春,直接拉着雷燕娘进了孟萍萍的房间。 孟萍萍果然也不在意,热情地接待她们,还把炭盆推到杜清檀面前:“五娘辛苦了,暖和暖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