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样子,从而要死要活,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杜清檀瞧着无所谓,但实际上,谁又知道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呢? 那天早上,杜清檀刚醒过来,见到她时,问起的那些话,终究是藏了几分忧虑害怕的。 “婢子知晓了。主簿,您真是个好人。” 彩鸢看向独孤不求的眼神里充满了敬重,外表张狂,实际内心细致温柔体贴的好郎君啊。 “多谢您救了萍娘。” 彩鸢突然跪下去,给独孤不求磕了一个响头,然后迅速起身,朝他笑笑,转过身朝杜清檀的房子奔去。 “啧啧……”阿史那宏摇头晃脑,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独孤啊,总觉着小杜并不怎么把你当回事呢。 我家采蓝就不一样了,隔几天总要给我一封信,再带一双袜子,两块手帕,一双鞋,一件衣服什么的。 这不,天冷了,绵袍又带来了!上好的春丝填的,又轻又暖,花的全是她自个儿出诊、给人调理身体得来的钱。 这傻姑娘不听话,我说别那么辛苦,钱不能全花在我身上。可她非不听,非不听……” 独孤不求实在听不下去,忍不住冷笑:“那是她傻,也没什么眼光,只好倒贴咯……白瞎了小杜教她医术!” 阿史那宏气得跳脚:“好你个独孤不求,自己没人爱就嫉妒别人……” 独孤不求懒得理他,眼瞅着杜清檀的院门开了,立刻回身上马,打马就走。 杜清檀赶出来,刚好看到他的背影,就道:“独孤,你来啦,怎么也不进来?” 独孤不求这才懒洋洋地回转马头,轻描淡写地笑:“我瞧着你挺忙的,可能没空见我,打算改个时候再来。” 阿史那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装吧,就装吧! 分明就是故意让彩鸢进去报告,他就在门口,好让杜清檀出来找他。 一直不走,看着人家门开了才假装要走,再装腔作势地来这么两句……装到家了! 杜清檀想了想,说道:“也行,我现在确实没空招待你,我得安置萍娘。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留你了,改天见!” 也没什么多余的话和依依不舍之类的情绪,她折转身就把门关上了,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无情无义的女人! 独孤不求恨得咬牙,转头对上阿史那宏幸灾乐祸的表情,就无所谓地一笑。 “我看你也挺忙的,就别跟着我了,去穿你的新绵衣,新鞋子,新袜子吧!” 这回轮到阿史那宏着急了,他赶紧地追上去,揪着独孤不求的袖子嚷嚷。 “好你个独孤不求!要用我的时候好兄弟,这会儿立刻就要见功劳了,就想把我甩掉?你做梦!” 独孤不求笑而不语,任由阿史那宏“叽叽咕咕”地念叨着,一起往前走。 这桩案子案情很明朗,并不用花费太多心思去查。 真正难搞的是后续处置,不过更操心更难堪的人应该是李岱,且让他先难受着罢! 忽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道旁跳出来:“独孤主簿留步!” 却是凤阁舍人韦素的随从简群,之前独孤不求面见韦素时,他一直守在门外,心腹无疑了。 独孤不求停下来:“何事?” 简群看一眼阿史那宏,笑道:“许久不见您,正好有人送了我一坛子剑南烧春,我让店家做了几个精致小菜,咱俩一起享受享受?” 他本是奴仆,见了独孤不求不该以此种称呼行事,这样做,就是不想暴露身份。 独孤不求言简意赅:“阿史那不是外人。” 简群这才给阿史那宏见礼:“那就一起吧。” 三人走入附近一家酒肆,韦素早在雅间候着,见了阿史那宏,就道:“这就是那位阿史那?” 阿史那宏高兴得很:“您认识我?” 韦素捋着胡须微笑:“那是自然,独孤六郎一直夸你做事踏实认真,这件事啊,你出了大力。” 阿史那宏羞涩地摸摸后脑勺,用肩膀轻轻碰了独孤不求一下。 他还以为,独孤不求不会提起他呢。 毕竟像他这样的无名小卒,从来都是官员们晋升的垫脚石,早就习惯隐入尘埃,无声无息。 所以,独孤不求这样做,他特别感激,特别高兴。 独孤不求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韦素看在眼里,笑道:“我还以为六郎心情会不好,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 话里有话,说的是杜清檀这桩案子。 独孤不求一振袍脚,微笑入座:“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