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不求将手搭在杜清檀肩上,想把人拨拉过去。 杜清檀不但不理,反而更往内侧挪了几分。 他硬生生将她掰过来,压住,见她挣扎不得,微微得意:“哼,我给你说,你之所以能赢,不是我力气没你大,而是让着你呢。” 杜清檀冷幽幽地看着他:“你之所以和元二哥过不去,又是因为什么呢?” 独孤不求理直气壮:“我醋呗!还能有什么?” “……”杜清檀面对这种直白,只能无话可说。 独孤不求见她迟迟没有反驳,也没动手,就把那一点仅存的警觉给灭了,继续理直气壮。 “你说啊,给他做媒,无论多么好的小娘子,他要不就嫌人家上不得厅堂,要不就嫌人家下不得厨房。 我就担心,他老是拿你做对比,也不想想,能和你比的人有多少? 眼光如此之高,如何能够成家?咱俩倒也罢了,反正还是好好的过日子,该生孩子生孩子。 他就不一样了,本就一大把年纪,再这样拖下去,啥都没有,害着的还不是他自个儿,对吧?” 杜清檀继续无言以对。 她能说什么呢? 独孤某人如此话术,先言明他吃醋,再把她高高捧着,也没攻击元鹤,只表达关心。 她即便想骂他小气,也是骂不出来,反而显得她有点过分。 行吧,那就不说了,她翻个身,裹紧被子:“不早了,睡吧。” 独孤不求偏不饶她,锲而不舍地往她被窝里钻:“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杜清檀烦不胜烦,只好勉为其难地敷衍:“或许他真是没看对眼,和我没关系。” “那最好啦,我就是……嗯……有点可怜他,差一点点,我也和他一样了。” 独孤不求熟练地把她翻了一面,就和煎鱼似的,还小声商量:“我想点灯。” “点你个头啊!”杜清檀被他折腾烦了,不由河东狮吼。 “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独孤不求嘴上的脾气很好,身上的脾气一点不好,趁她没注意,又把她翻了一面。 他看得太专注,杜清檀恼羞成怒,起身想要反攻,却被迅速镇压。 就连月亮都羞进了云层里。 半晌,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小杜,下次咱们可以再适当地喝一点点葡萄酒。” “不喝。” “不,你想喝。”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如果你累,我可以喂你喝。” “我说过不想喝。”女人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暴躁。 “别装了,小杜,老夫老妻,谁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让我这样那样,指着我做。” “你说什么?”杜清檀冷笑。 “不说就不说,做丈夫的总是要让着妻子的。” 独孤不求心满意足,突然又凑过去:“其实你比我还懂,知道怎么才舒服,真不愧是学医的……” 杜清檀猛地坐起,他赶紧认错:“是我孟浪了,真不像话!以后再也不会了。睡吧,睡吧。” 一床被子盖住两个人,风也温柔,云也娇羞。 杜清檀昏昏欲睡之际,突然他在耳边低声道:“为了元二哥着想,以后都由我来和他打交道吧。” “嗯……”她困得要死,不想再争雄雌。 独孤不求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呵呵,元二,早前没争过他,现在也别想! 不过千日防贼太累,最根本的还是得赶紧寻个合适的女子嫁过去。 杜清檀又在家养了几日,还没去销假呢,东宫就派了人来寻她。 来的是太子身边的侍人:“太子妃病得不轻,吃不下汤药,喝多少吐多少,饮食也极差。 殿下说,若是杜司药稍许好一些了,那就烦劳您走一趟,替太子妃开些食方养养身子。” 侍人有气无力,一脸倒霉相。 东宫日子过得凄惨,眼看距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瞬间却被接连杖毙嫡长子和有孕在身的嫡女。 俗话说得好,钱米是人的骨气,儿女是人的威风,中年丧子丧女,可不是所有气势都没了么。 独孤不求彼时并不在家,唯有洪氏领了梅梅来看杜清檀,母女列席一旁,尽数入眼。 洪氏早听丈夫提过这里头的大事,先就替杜清檀担忧起来,连使眼色,就想让她拒绝。 杜清檀却知自己逃不过,也没想逃。 在众人眼中,独孤不求就是东宫一系,她这个半路加进来的,也应该是。 倘若她敢拒绝给太子妃瞧病,就是背主,终其一生,都会被攻讦,被鄙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