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过去,他又带着熟悉的惊叹的笑转回来:“却夏老师,你还能通灵吗?” 却夏:“……” 她没嘲讽他,他倒是不客气。 回到正常状态的陈不恪懒洋洋垂着眼,“那却夏老师再猜猜,为什么葬那么远?” 却夏哽着那口气:“…你要是再喊老师,就别怪我体罚了。” “猜对了,就让你体罚。”陈不恪撩起眼,一截修长颈项从领间半隐半现,他抵着沙发,懒懒睨着她笑。 像个要命的祸害。 “——” 却夏仿佛被他那个眼神蛰了一下。 她挪开眼眸,“不猜。” 白毛遗憾地耷回眼。 却夏望着窗外,两人间没人说话,一时寂静无声。她知道再忍忍,白毛再散漫随性,也是有自尊心的,只要她不问,他就不会讲。 她只要再忍忍,再装看不见,等他的情绪蛰伏收敛回去,这件事就可以就此抹过。 她和这人就依然还是分寸之内,不曾越界。 再忍…… 落地窗前,沙发里那人偏头望着窗外出神,忽然低闷地咳了两声。 却夏垂在身侧的手指一颤,然后指节蜷起。 她像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猜。…所以你说吧,我听着。” 陈不恪勾回眸,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打算晾着我。” 却夏:“我是这么打算。” “那怎么不做。” “…你就当我鬼迷心窍。” “……” 听见女孩最后那句近乎自暴自弃的话,陈不恪却笑了,还很愉悦似的。 几乎让却夏怀疑他刚刚只是装的。 在却夏陷入怀疑人生的时候,陈不恪从沙发椅上起身。 却夏下意识地张口:“不说了吗?” “不说了。” 陈不恪笑着正好大衣,“知道你最怕麻烦,最讨厌和人亲近,更不喜欢跟人交心。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磋磨,但你好不容易把自己包得像只硬壳刺猬,我怎么忍心随便剥你的壳?” 却夏僵在那儿。 有些话不说已是说了。 有些壳,说着不剥,动手却一点都没客气。 陈不恪已经往外走,过她身侧他忽然一停:“你想不想换个经纪人,换家公司?” 却夏回眸,给了他一个有点紧绷的冷淡的问号表情。 “你那个经纪人,”陈不恪轻眯了下眸,“他能为了资源渠道把你往我这儿送,就一样能送给别人。” 却夏转回去:“换不起。” “违约金和赔偿金我给你付。” 却夏眼底挑起点嘲弄,瞥他:“你都没问多少钱。” “多少,”陈不恪低了低身,“——我都给你付。” 却夏再次一顿。 死寂里。 她仿佛听到看不到的角落响起哔啵的…剥壳声。 这回她多停了一两秒才转回视线,“不用。” “这种八位数的慈善项目我只做一天,你想清楚?”陈不恪微谑低眸。 “说了,不用。” “…好吧。” 陈不恪单手拎起深灰毛衣领,遮过如俊秀青峰起伏的鼻梁,他嗓声沙懒地往外走,手在半空,松弛张着晃了晃。 “那明天见。” “?” 刚松气的却夏又绷回去,“明天?” “……” 不知道是记仇还是懒散,这次白毛顶流垂了手插回口袋,直出了酒店房门,到最后也没答她问。 答案却夏很快就知道了。 《至死靡他》的开机发布会,就安排在第二天晚上。 说是开机发布会,但开机时间早过去好久了,本质上就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