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没表情地耷了眼。 拒收了。 萧澈没来得及给自家不开窍的艺人发送第二波讯息,主卧厚重的双开门已经在他面前缓缓合上。 “砰。” 床尾女孩纤薄的背影被门吞了下去。 张康盛松了手,萧澈就望夫石似的杵在门外,盯着那合上的门缝。 张康盛好气又好笑:“萧老弟?” “哎?哎,”萧澈连忙回头,对上张康盛,他立刻捧起谄媚的笑,“张总,您折煞我了,我哪配和您称兄道弟啊?” “你都能跟我们祖宗恪总恪总地喊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嗐,我这不也是沾却夏的光嘛。” “……” 张康盛笑容顿了顿。 萧澈又捧了张康盛几句,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张康盛瞥见了,“甭看了,我们祖宗不吃人。” “嘿,张总爱开玩笑,”萧澈转回来,想了想还是压低声,“我就问问,您给我透个底。” “透什么底,恪总和你们家小艺人的关系?那别问我,那祖宗的事情我管不了。”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恪总他……” “嗯?” 萧澈为难地卡壳了好几秒,又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这才凑到张康盛肩膀旁:“这恪总这儿的规矩大,风声紧,我也没打听着。” “打听什么?”张康盛更迷惑了。 萧澈:“就是,那个,恪总他,应该没什么特殊癖好吧?” 张康盛:“…………” 张康盛:“???” 双开门外死寂数秒。 难为张康盛这样的老油条混惯了上得了台面的顶流圈子,在这话前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气得冷笑一声:“这话我劝你别往恪总那儿提——让他听见一个字,小心你家艺人明天就换了老板。” 萧澈噎住。 张康盛原本带着火气都甩手走出去几步了,越想越憋,又绕回来:“还有,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往垃圾场倒倒——我们祖宗不是这样的人!” 萧澈面露遗憾:“啊。” “啊个屁,”张康盛没压住,语气几乎有点跳脚,“今晚上,十点都用不着,我保准你家小艺人一根发丝儿都没少地离开我们恪总房间!” “…………” 门内。 漫长的沉默之后。 却夏:“总统套房的隔音也一般。” 床上,靠着真皮软包的陈不恪抬了抬眼,视线触上女孩没什么变化的神色,他眉目间那点躁意才淡去了些。 白毛下,线条凌厉的颌骨轻抬了抬。凸起的喉结慵缓地滚了下。 “…还是不换经纪人?” “不换。” 女孩瞥开眼眸。她提着的水果篮在旁边放下,她则独自,不见外地走到落地窗前。 那儿落着茶几和两个斜着相对的沙发椅。 选了和床上的陈不恪斜对面的那张,却夏窝了进去,搭着胳膊恹恹垂了眼:“明年我合约就到期了。” 她停顿了下,“换谁也都一样。” 陈不恪眉尾轻提,又抑下。 薄被被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陈不恪摘了指上的夹子,拎开被子就要下床。 低眸窥着楼下夜色的却夏眼皮轻跶了下,她狐狸眼尾扬了扬,警觉回眸:“你现在…能下床么?” 陈不恪哑声笑了,“我在你眼里这么虚弱?” 话间,他已经走来窗边。 “是虚弱,”却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移动,“毕竟瓶盖都拧不开。”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