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一下你的近况?” “需要我这么虚伪地说出这些话吗?” 他轻声的叹:“晓晓……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深深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看着她,也不说话。 “别这么看着我,你又没有对不起我。”她冷淡道,“你走吧。” 张越还要说些什么,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他顺着声音回过头,与此同时,他听见她说:“我男朋友来了。” 犹如惊雷劈下,他目光如柱定在来人身上,来人似乎也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很快朝他走来,伸出手:“你好,徐时归。” 张越终于缓缓从风衣兜里抽出右手,速度缓慢,仿若这只手重若千钧:“张越。” 徐时归微微挑起的眉收拢,下颚绷紧,他记得这个名字,之前扫过一眼钱前前的资料,是她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两人的手交握片刻就放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交握的瞬间,对方的力道几乎要将人碾碎。 徐时归走到钱前前身边,放下饭盒袋,顺势握住她拿着遥控器的手,将电视关掉,状似亲密地念叨了她几句:“又不乖了,之前就和你说了,别整天看电视,对眼睛不好。” 张越听着徐时归亲密的话语,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唇紧紧抿起。 徐时归打开饭盒袋,一样样从里面拿出食盒:“猜猜我今天都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似乎是才想起张越的存在:“张先生,留下来一起吃?” 又佯装无奈宠溺地笑:“她啊,挑食,就爱吃我做的菜,我这手艺也都练出来了,我做的菜味道还不错的。” 张越失落地垂下眼,摇了摇头:“不用,我走了。” 钱前前语气很坏地赶徐时归出去:“演够了吧,你也可以出去了。” 徐时归裤侧的右手微微收拢,他冷笑一声:“钱前前,你当我什么?” 好像是有些过分,她缓了神色想说点什么,可他已经摔门而去。 零点。 这个病房本来就在走廊尽头,没有人经过,玻璃窗外不时有闪电划过,雷声轰隆,雨声轰鸣,树影晃来晃去,钱前前抱着膝盖左顾右盼,总觉得有些心慌慌的,她起床,把窗帘给拉上。 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天将亮未亮时,又是一道惊雷。 十一月的风走过医院的走廊,刺骨,阴冷。 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抬眼看了会天色,他记得她很害怕晚上一个人呆在医院,从前她病了住院,就总和他说一个人晚上在医院害怕,不肯他走,撒着娇非要他彻夜陪着。 那时候,两人缩在小小的病床上,她缩在他怀里,安心地酣睡,她睡相不好,若是做噩梦了,踢被子就罢了,还总爱踢他几脚,他被她的动静折腾地半梦半醒,一夜都睡不好,隔日,她倒是神清气爽,他反倒无精打采,才像是生病的那个,可也生不起她的气来。 他在病房门外伶仃站着,仅穿着单薄的长风衣,目光透过病房门上小小的玻璃窗,落在病房里那个人身上。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 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现在,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看她。 她抓抓脸,一脚把被子踢开,他唇边溢出一声笑,还是和从前一样睡相那么差。 他轻轻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给她把被子盖上,她毫无所觉,酣睡得像只小猪。 鬼使神差地,他弯下腰,凑近她,想像从前那样轻吻她的额头。 又是一道惊雷,他陡然清醒,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到底没有吻下去,他忽然就红了眼。 他已没有资格。 —— 徐时归盯着雨雾中那道身影。 猛踩油门,车子直直地朝那道身影冲去,那道身影停了下来,他额前青筋狂跳,理智回笼,车子微微拐了个弯,从那道身影擦了过去。 那道身影停下看了他的车子一会,继续朝前走去,匆匆离开了医院。 徐时归咬着烟,烟雾笼罩着他阴冷的眉眼。 他屈指敲打着方向盘,打了个电话,神色忍耐:“张越昨晚都在医院?” “是,徐哥。” “我让你们好好看着钱前前,你们就是这样看着的?”徐时归的额前青筋绷起。 “徐哥,他只是在走廊呆着,我……” 徐时归神色更加阴冷:“把他看好了,我不希望他再出现在她面前。”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