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虞羡看着小雏鸟一只接一只跳过地上的断木, 扣住手中飞石, 谨遵造物主指示,尊重生命及生命给予者, 转而投向路过的大漂亮。 暗绿羽毛泛着流光的雄性林鸳,应声倒地, 林鸳妈妈听到异响, 带着小崽咻咻咻跑得飞快。 同林鸟多的是没情没分, 大难临头带崽飞才对啊,虞羡默默给林鸳妈妈点了个赞,提起肥硕的雄鸟,追着前者去找水。 黄昏时分,饱餐一顿叫花鸳的虞羡,背着新编的小背筐,沿着小溪流进入一片旷野,但仍然没能走出这处不知有多宽广的丛林。 此地应有过一场浩大的天火,周边幸存的大树还有焦黑的灼痕,新生的小树尚未长成,灌木丛生,地面长满荒草。 虞羡在身上抹足驱虫驱蛇草汁,找了棵大树过夜,一夜无事。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普照,虞羡运气不错,掏了几个隐蔽的草窝,摸到一堆鹅蛋大小的鸟蛋,生吃了三个当早餐,其余放小背筐,等赶路饿了再吃。 在旷野边缘,她又好运地找到了一个蚁丘。看到朝南开口的蚁穴,虞羡确定她没走错方向,决定穿过旷野,继续往前走,她要回去的部落地,就在西北方向。 离开前,心情大为好转的少女,再次将全身上下糊满泥巴,这地方的蚊虫还是很猖狂。混合蚁酸的粘土泥,效果立竿见影,虞羡的步伐,轻快了许多。 猩红的晚霞在天边烧起,原野的尽头,出现了一头巨大的母象,它身披厚厚的皮甲,长着尖利的獠牙,孤独的站在夕阳的余晖里,脚下是一座小山的剪影,一头已经死去不知多久的小象。 母象扬起长长的鼻子,仰头悲鸣,声音悲怆,虞羡不由驻足,猝不及防,和失犊的母亲对视。 后者只看了她一眼,旋即低头,注视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幼崽,在又薄又软的暮光中,茫然,徘徊。 虞羡一时看得忘形,直到身后一道腥风扑鼻而来,她条件反射般,一个利落的侧面卧倒,翻滚避开。 一张挂着肉沫的血盆大嘴,与她擦肩而过,一条健壮的虎纹兽腿紧跟着“砰”地拍过来,虞羡只能继续在地上翻滚。 袭击她的,是一头身强体壮的成年雌性虒兽,看体重绝对超过五百斤,实打实的猛兽级别,元气大伤的虞羡失了先机,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对方一爪子拍过来,地面都要抖三抖,虞羡不小心被拍到腰间伤口,顿时血流如注,疼到痉挛,动弹不得。 成年虒兽忽然住脚,低吼一声,灌丛后奔出两只欢快的虎耳小崽,摇着头顶的小犄角,冲着地上起不来的两脚兽,磨起稚嫩的爪牙。 虞羡不知该不该庆幸,这一家子才饱餐一顿,肚子不饿,她这个猎物,只是被母兽拿来训练小崽,还能苟一苟。 虒兽小崽体形堪比大犬,活泼又凶残,带了猫科天性,玩心一起,很爱戏耍弱小的猎物,虞羡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疼晕过去。 她紧紧握住手中仅剩的凶骨匕首,狼狈地东躲西藏,试图远离监场的母兽,伺机逃离,不知不觉,将混乱的战场挪移到母象所在地。 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母象,默默看着这欺凌场面,忽然怒了,扬起巨大的蹄子,朝着虒兽小崽踢去,后者机灵的一溜烟跑回母亲身后。 虞羡立刻抓住机会,躲到高达三米、重达五吨的母象身后,成年虒兽很是愤怒,朝母象龇牙嘶吼。 母象毫不示弱,冲过去就是一通踩踏顶撞,霎时地动山摇,尘土飞扬,成年虒兽再不甘心,只能带着两只小崽灰溜溜撤退。 经此劫难,虞羡差点横遭开膛破肚,伤势更加沉重,她倚在开满金色绒球花的三角叶树下,几乎是奄奄一息。 母象救下人类幼崽,又回到自己死去的幼崽身边,沉浸在它本能的悲伤中。夜幕降临,沁凉的晚风中,隐隐传来同族的呼唤声,它充耳不闻。 虞羡挣扎着爬起来,撸了把三角叶树的枝叶,揉出汁来糊在伤处,用破损的布条大略裹好,就沉沉睡去。 再睁眼,天色将明,不远处,悲伤的母象披着晨光的剪影,依然徘徊在死去的幼崽身边,不愿接受这悲哀的事实。 虞羡口渴的不行,找到一丛酸浆草,摘下食指粗的根茎,扒去浅红的外皮,就迫不及待塞入口中,虽然能酸倒牙,但生津解渴。 她把能找到的酸浆草都摘了,回到三角叶树下,整个人疲累得不行,摸了摸额头,感觉能烫熟鹌鹑蛋。 虞羡虚弱地躺在落满金色绒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