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士才能体会。人家小别六天了,哪儿还顾得上兄弟啊!” 夜色比方才更浓重了,但花瓶中光彩溢目的红色虞美人如同一把绚丽热情的火,照得整间房间都明光瓦亮。 虞度秋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听见了敲门声。 他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确定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后,起身走过去开门,见到了意料之中的人。他挡在门口不让对方进来,浅眸冷淡:“你下次再这么自作主张,就别——” 尚未说完,两只手就朝他伸了过来,紧紧拥住,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迅速放大。 门喀嚓一声轻轻关上,声音还不如他的心跳声响亮。 唇上一热,紧接着,久违的温度迅速扩散到了全身,指尖都开始微微发烫。柏朝轻轻含了会儿,润湿了他的唇,就不再满足于表面的厮磨,舌头顶开唇齿间的缝隙,钻了进去。 舌尖触上的刹那,虞度秋不自觉地轻颤了下,随即狠狠推开面前恣肆的男人,手掌起落—— “啪!” 巴掌的回音在房内回荡。 柏朝被打得偏过了头,脸上很快浮起鲜红的血印子。 虞度秋狠狠攥起他的衣领,鼻尖几乎相抵,眼中光芒寒锐:“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进去了吗?” 柏朝不痛不痒地扯了扯嘴角:“我从没见你这么生气过。” “因为从来没有人让我这么生气过。”虞度秋的面色凛若冰霜,冷冷启口,“你根本没救到我,还差点害死了自己,你的个人英雄主义毫无用处,只会显得你自大又愚蠢。” 柏朝的目光落到玄关的衣架上——虞度秋脱下的西装外套挂在那儿,插花眼里仍插着那朵他送的小花,已经完全枯萎了,却被人珍惜地保存着。 半红半白,仿佛虞美人与白木槿合二为一。 没有说出口的情绪,全藏在那朵花里了。 他收回视线,轻碰了下眼前人的鼻尖,态度十分诚恳地道歉:“我知错了,原谅我吧,少爷。” 虞度秋眯起眼,眸底掠过一道危险的暗光,继而拽着他衣领往床上一扔。 床垫软弹,摔上去算不上疼,但柏朝后背的伤口仍未痊愈,不禁拧眉闷哼了声,下意识地想撑起来,却被虞度秋抬腿踩在胸口,镇压了下去。 “要我原谅,你先要说实话。”虞度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脸在背光的阴影下晦暗不清,皮鞋用力,踩住他心口,“我不知道你编了什么故事瞒过了那群警察,但你瞒不了我,你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你这里……究竟装着什么秘密?” 柏朝注视着他:“无论我有什么秘密,我对你,从未变过。” “说得好听,你当我——” “是不是要我真的死了,尸体摆在你面前,你才会相信我?” 虞度秋的话音和身形猛地定格。 “你那么聪明,那么多疑,如果我对你的感情掺了一丝假,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柏朝的手握住他的脚踝,将自己的心口顶上去:“我这里确实还装着别的,但你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这辈子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唯一的幸运,就是遇到你。” 虞度秋可笑地哼道:“遇到我算幸运吗?如果没遇到我,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安稳吧?” 柏朝轻轻摇头:“飞蛾就算不扑火,寿命也只有九天。比起在黑暗中度过短暂渺小的一生,我宁可奔向你,在最炙热、最明亮的火光中死去。” 虞度秋紧抿着唇,没有表态,可脚下的心脏跳动得那么剧烈,仿佛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脏,势不可挡。 心中好似传来哗啦一声,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被彻底撞碎了。 虚张声势的表象溃不成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