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了?” 姜稚衣抱着元策的腰瘪着嘴点点头。 “跟你说过了,梦都是相反的。” “……那我为何又做了这个梦?” “上次侯爷反对我们定亲,你怕亲事不成,所以胡思乱想,这次——”元策瞟了眼惊蛰,“你婢女在你耳边胡言乱语,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什么奇怪?” 姜稚衣含混着鼻音道:“所以就只是梦,不是真的,对吗?” “当然。” 惊蛰盯着元策,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这个沈元策根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却这样哄骗郡主,骗到这门亲事不够,还把郡主骗到千里之外的边关来…… 元策低头看着怀里人,问她:“做这个梦,是不是很难过?” 姜稚衣收了收泪:“那还用说?” “那你——喜不喜欢现在的我?喜不喜欢和现在的我在一起?” “当然喜欢了……不然跟你来什么河西?” 元策眼看着惊蛰,嘴里继续与姜稚衣说着:“那就这么开开心心的,不要去想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 惊蛰目光一滞。 “你先下去吧。”元策朝惊蛰一抬下巴。 姜稚衣抬起眼,看向犹豫的惊蛰:“没事,我与阿策哥哥说说话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在原地僵杵了会儿,惊蛰咬了咬牙,颔首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两人,沉默片刻,元策忽然没头没尾地道:“姜稚衣,你说,你阿爹选你皇伯伯,不选你,你阿娘选你阿爹,也不选你——其实,我也没被选择过。” 姜稚衣奇怪地抬起头来:“嗯?” 元策低下头,望着她的眼睛:“你选我一次,我会好好待你。” “我不是已经选你了吗?” “我说的是以后。” “是我做了噩梦还是你做了噩梦,怎么不是你安慰我,还要我安慰你?”姜稚衣皱皱眉头,“放心,放一百个心,以后也选你,永远都选你!” “好。” 元策抱了会儿人,让谷雨来伺候姜稚衣梳洗穿戴,起身走了出去。 刚一脚踏出房门,迎面刀光一闪,一柄出了鞘的匕首直冲面门而来。 元策人往后一仰,一个旋身避开刀锋,顺势一脚踢上身后的房门。 惊蛰牙关紧咬,手中匕首再次狠狠掠来。元策双手负在身后,侧身再一避。 惊蛰发了狠地一次次进攻,元策一路后撤,一路闪避,双手始终负在身后,未曾抬过一根指头。 即便如此,也伤不到他分毫。 不知刺出第几刀之后,惊蛰喘着气脱了力,拿刀尖指着他,咬牙切齿地盯住了他:“你对郡主到底有何居心!” 元策看了眼下颌的刀尖,眼皮一掀:“你一个小小婢女,能活着从长安走到河西,此刻还能拿刀尖对着我——你认为,我对她是什么居心?” 惊蛰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颤。 元策抬起两根指头,捏过刀锋,将匕首推远开去:“我以为,我方才说得够清楚了,她想要一个美梦,我陪她做这个梦,皆大欢喜之事,何必非要叫醒她?” 惊蛰双目失神地眨了眨眼,迟迟没有再动作。 吱嘎一声,远处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推开。 惊蛰立马收起匕首,藏到身后,转过身去,望向迈出房门的姜稚衣。 姜稚衣笑着朝两人招招手:“我准备好了,启程吧!” 惊蛰默默站在原地,眼看元策上前牵过姜稚衣的手,拉着她往驿站外走去,神色缓缓黯淡下去,眼神里现出了犹豫。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