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又阴魂不散地跟着那个叫三七的士兵,姜稚衣也没什么兴致游逛,被两名婢女拉着随波逐流地走着。 “郡主,姑臧也有卖糖人的呢,您之前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咱们去买一个?”谷雨指着街对面的糖人摊哄她。 姜稚衣顺她所指看去,想起上一次与裴雪青在糖人摊跟前争风吃醋的事,想说现在不喜欢吃了,忽然注意到那糖人摊前站了个中原打扮的少年郎,一身斯文的圆领袍,身板修长俊逸,侧脸清秀温润。 姜稚衣盯着那张侧脸,怔怔揉了下眼。 这可是离长安一千多里的姑臧,裴子宋怎么在这里? 她不会是在屋里闷出幻觉来了,想到裴雪青,便看见了她兄长裴子宋? 惊蛰也跟着看了过去,震惊道:“郡主,那怎么好像是——” 姜稚衣掐了一把惊蛰的胳膊。 惊蛰反应过来,感觉到身后盯着她们的那道目光,当即接了下去:“好像是跟长安不一样的糖人?咱们过去瞧瞧吧。” 姜稚衣点点头,带着两名婢女朝对街走去,越走越近,越近越看得清晰。 虽然不知裴子宋怎会天降姑臧城,但既然来了,就是她的奇遇了! 姜稚衣欣喜着加快了脚步,离糖人摊几步之遥的时候,却见裴子宋接过货郎递来的糖人,付了银钱转身走了。 姜稚衣着急地开口要喊人,想起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人又住了嘴。 眼望着裴子宋离去的方向,姜稚衣目光闪烁着往四下看去,灵机一动,一指边上的摊子:“咦,那儿有卖埙的,先去那儿看看。” 两名婢女跟着姜稚衣走到古玩摊前。 姜稚衣拿起摊子上那只骨埙,问货郎:“这埙可否在此吹奏,试试音色?” “姑娘,这可使不得,这埙是要放在嘴边吹的,若人人都来试,不就卖不出去了吗?” “那这埙我买了,”姜稚衣给惊蛰使了个眼色,“不过我还得在这儿试试音色。” “那您请便,请便。”货郎开心地接过惊蛰递去的金叶子。 姜稚衣瞄了眼裴子宋走远的身影,回忆着去年书院里与裴子宋合奏过的那首《俞伯牙悼钟子期》,连忙拿起埙吹奏起来。 乐声随风袅袅飘远,长街那头,裴子宋意外地停下脚步,回头望来。 余光瞥见这一幕,姜稚衣心跳得飞快,面上继续若无其事吹奏着,直到裴子宋朝她走来,身后三七察觉不对,拔步上前。 “郡主?”裴子宋走到了姜稚衣跟前。 姜稚衣一看三七拔剑的手势,端着手道:“这位是相国裴家的长公子,不是歹人。” 三七脸色微变,横剑的手却仍未放下。 裴子宋一愣,朝人作了一揖:“在下裴子宋,是郡主往昔在书院的同窗,只是碰巧遇见郡主,过来打个招呼,无意冒犯。” 姜稚衣:“还不快退下?你若伤着相国之子,少将军可难辞其咎。” 三七颔首退到姜稚衣身后。 “裴公子怎会来了河西,此行可是有什么公差?” “并非公差,舍妹正月里病了半个多月,病好后说想来河西看看,家里放心不下她一人出远门,我这做兄长的便陪她过来,其实也就比郡主与沈少将军晚启程几日,本想落脚歇息两日再登门拜访你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