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还拿绑手脚威胁她?” “我会。” ……莫名其妙还理直气壮。 这话说的, 和话本里强抢民女去做压寨夫人的山贼有什么分别? 姜稚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见他直勾勾盯着她一动不动, 目光轻闪着缓缓挪开视线:“……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惊蛰,谷雨, 我们走!” 说着轻一招手,带着婢女出了茶楼。 留下口干舌燥的人独留在雅间, 沉默许久, 拿起姜稚衣那盏茶,仰头一饮而尽。 坐着马车回到沈府内院, 姜稚衣忐忑地在屋里来回踱着步。 老天开眼为他送来裴子宋——分量足够重,却又并非因公差来此,所以行踪未被提前获悉,若连裴子宋都帮不了她, 她的自由怕是无望了。 两名婢女也在一旁忧心地窃窃私语。 谷雨:“惊蛰姐姐, 沈少将军不会当真连相国的信件都拦吧?” 惊蛰摇摇头:“应当不会,郡主留了情面, 只说因闹不愉快想回京退亲,若沈少将军为这么一封信大动干戈,反倒可能暴露他对这桩婚事别有目的, 于他是不利的……” 话虽如此,主仆三人还是紧张得坐立难安。 直到天色渐暗,临近掌灯时分,一阵悠扬的琴声隐约传入耳中。 姜稚衣正踱累了步坐在美人榻上歇息,一下子站起来,让两名婢女打开门窗,探身出去仔细听了听,的确是那首《俞伯牙悼钟子期》。似乎是从沈府后院的方向传来。 姜稚衣立马匆匆忙忙赶了过去,走到后门附近,与一双乌皮靴狭路相逢。 一抬头,看见同样循声而来的元策。 两道目光一道焦急一道阴沉,在空中电闪雷鸣般交汇,一瞬过后,姜稚衣一提裙摆,飞奔向后门。 元策大步上前,三两步便追上了人。 听身后人甚至都没用跑的,便如此一步顶她三步,姜稚衣急得一个趔趄,脚下在台阶一绊。 元策人刚越过她,眉心一跳,一个回身一把扶住了人。 姜稚衣踉跄着抓紧他的小臂,惊魂未定地抬起眼来:“……我一个文弱女子,你如此这般,胜之不武。” 元策眯起眼:“你一个文弱女子,还会跟人以乐传情,能耐得很。” “……” 姜稚衣莫名其妙:“要不是你自己当初不想跟我合奏,非让裴子宋与我同组,何来今日?自作自受,休怪旁人!” “……” 大眼瞪了小眼片刻,两人各自撇开头去。 耳听得一曲终了,再起了一遍曲,姜稚衣焦急万分,轻咳一声:“僵持无用,你等我喘匀气再一同迈腿,谁快谁慢,各凭本事。” ……也不知谁需要跟她僵持,若不是为了扶她,他八扇门都打开了。 元策沉着气等在原地,把手臂留给她借力缓劲。 姜稚衣扶着他喘了几声气,忽然一把甩开他的手,快步走上台阶,拔掉门栓冲了出去。 元策:“……” 元策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气笑着跟上去跨过门槛。 一过门槛,两人脚步齐齐一顿。 门外并无裴子宋的身影,只有一名女乐师坐在府门前弹奏着一把七弦琴。 面对你争我抢、仿佛赶集一般冲出来的少年少女,女乐师拨弦的手一顿,愣愣抬头看了眼元策,又看了眼姜稚衣,抱着琴从地上起身,对着姜稚衣施了一礼:“姑娘,有位公子请奴家给您带句话,说他不负您所托,请您安心静候佳音。” 姜稚衣心下大定,松了一口气,笑着朝女乐师道了声谢,一看一旁元策转开了头,似乎对这个消息颇觉无趣的样子—— 也是,裴子宋的信已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