仄的空间,容纳了好几个年级的小孩,通常给低年级的读完诗就要给高年级的讲英语课。支教老师一天下来站都站不住,期末了更是忙得像陀螺。肖望舒帮她分担了语文课,周遂认领了数学课,几个人轮流讲课,在期末来临之前,终于把知识点梳理清晰。 晚上赶上了村里的篝火晚会,大家坐在一起吃流水席,对歌。勇敢的人会借此机会告白,碰上几个不明白情况又大胆的壮年男子向她唱歌,肖望舒都在连连摆手拒绝,顺带着展示自己手上一圈戒指。 周遂倒没那么好运,他本来就背着个吉他来吃席,加上出色的外貌和支教这几天耐心好老师的声名,基本隔几分钟就有大胆的姑娘向他唱歌示爱。 男子拒绝时要喝一碗酒,周遂只好灌下一碗又一碗。 最后在篝火边寻了个角落,调着吉他。大家欢欣起舞,炒热气氛的时候邀请人站在中间独自表演。周遂因此成了第一个,他也没有拒绝,抱着吉他席地而坐。 “ 很想很想你?却不敢再提起 却无法再谈起?你的关于 很想很想你?却不想再沉溺 却没勇气再想起 ” 坐在中间的男孩唱到动情,声线颤抖,暖融融的灯火照亮他俊朗的侧颜,也清楚地表现出他的苦涩,他勉力拨动琴弦,光下的眼睫沾着晶莹的眼泪。 肖望舒听的心颤,一摸眼下微湿。 老王吐出一口烟,隔着氤氲的烟雾,轻声问道“望舒也有想念的人吧,等会上去唱一首?” 肖望舒忙拒绝,讪笑道:“我五音不全,还是不献丑了。”她眼里漾着艳艳火光,“但是我丈夫唱歌还挺好听。” 周遂垂下拨琴的手,稍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双手握住话筒,嘶哑颓废地字字唱着: “我一个人?迟早懂得如何释怀 你的双眼曾是我脆弱的依赖” 歌曲中投注了太浓烈的情感,感染到周围人被他唱得热泪盈眶,老王难得眼热,肖望舒看着调笑了一句:“你这小徒弟年纪不大,但是情歌倒是唱得动人。” “是吧,他摄影也不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还是上次我去拍杂志的模特,长得好看就算了,摄影也强,这歌也唱得好。” “听你这么说,我本来还想把他挖来公司呢,这下门槛一下就高起来了。” “你这话说的,在你肖望舒的摄影团队待过不也是光辉的一笔,写在简历上也闪闪发光的。”老王调了一下参数给周遂拍了几张照片,“这小孩一直在找人呢,只有一个名字。跟大海捞针一样。” 肖望舒托着腮看着唱歌的男孩,他还有个名字能找人,她手上只有一个网名,说不上是谁难度更高,无意地问了一句:“那人叫什么名字。” “宣雨。” 这名字她有印象,蹙眉想了想,宣淇好像有个堂妹就叫做宣雨,有一阵子闹离婚还让宣淇因为父母的唠叨烦了一阵子。 “你也想到了是吧,老板有次让我去帮他拍家族合影,他堂妹就叫作宣雨。跟那小孩的描述也差不多。” 肖望舒不解地问他:“你怎么不告诉他,多个机会也好。” “本来就说不准的事情,怎么敢给别人希望,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老王看着远方的星星,淡淡舒气,轻缓道。 这句话却像一记闷棍敲在肖望舒身上,良久她都没缓过来,脸色发白地蜷缩着身体,王立注意到她的异状,扶着她询问情况。 她头埋在膝上,被泪意染湿的语句不成调:“老王...我好像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 歌曲是谢震霆的《很想很想你》 倒数:7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