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水、护手霜、涂油,那枚戒指依然稳稳地缩在宋枳的食指。 宋枳哭丧着脸:“不然我们去医院吧,可可,我手指有点痛,不会断了吧。” 俞可可摸摸她的头,鼓励道:“我们再试试肥皂水,如果还不行就去医院。” 宋枳乖乖地坐在一旁等俞可可和店主回来时,陈倾时打电话过来。 “你晚上回来吗。”陈倾时声音还是很哑,“我没有饭吃。” “不想再吃生西红柿了。” 宋枳心中那股慌乱和六神无主,在听到陈倾时的声音后,演变成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情绪。 “陈倾时,就算我回去也不能做饭。”宋枳揉揉发酸的鼻尖,“我的手指卡在戒指里面好久,还没取下来。” “描述你的症状。”陈倾时语速很快,“手指有没有出现明显红肿和疼痛。” 宋枳乖乖地在这边点头:“有,而且我的手有点发麻,手指也没什么感觉了,感觉这根手指好凉。” 电话那边的陈倾时没再说话,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好像没有听她讲话。 想到这,宋枳没来由地感觉更加委屈,甚至比她手指的疼痛更让她无法忍受。 她强忍着哭腔:“陈倾时,你有在听吗。我手好疼。” 陈倾时:“位置。” 宋枳听到一声门响。 陈倾时:“我去找你。” - 大约十分钟后,陈倾时到了宋枳微信发给他的定位。 宋枳和俞可可在商场门前排排站好,像两个在幼儿园犯了错的小孩,惴惴不安地等待家长接回家。 宋枳戳戳俞可可,俞可可立刻心领神会,抬头对陈倾时说:“该用的方法我们都用过了,但都拿不下来,戒指卡了很久,我们要不直接去医院吧。” 眼前的男人眉目深邃,五官仿佛被浓重的笔墨描绘过,唯独一双瞳孔被上天浅浅点缀,浅棕瞳孔里的光似乎也被这北风冻住,寡淡而冷峻。 俞可可咽了下唾沫:“宋枳不是故意的。” 陈倾时垂下眼,轻轻用手环握宋枳那根微凉的手指:“疼吗。” 宋枳咬着下唇,心里重重叠叠的难过和紧张因为陈倾时的一句问候忽然破了防,她忍了很久才没让眼泪珠子掉下来。 吭吭唧唧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倾时:“去消防队。” 俞可可一愣,旋即点头:“我去开车。” 陈倾时就这样牵着宋枳的手指走到路边,等俞可可的车。 瑞津已然进入深冬,北风毫不留情地扫过干枯的枝桠。 宋枳没有和人牵过手,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牵手,也不清楚现在自己忽高忽低,忽急忽缓的心跳在不在正常的频率。 她只能感觉到那根微凉的手指正缓缓浸入陈倾时的体温,被钢铁困住的肿胀疼痛感也在这份轻柔的温暖下渐渐缓解。 像在被人捧在手心,珍而重之地对待。 “一会儿消防队人有可能很多。”陈倾时的声音温和,吐出的字成了冷空气里一团团的白雾,“你不要怕。” 陈倾时咳了一声,强调道,“他们都不是坏人,不要怕。” “不会,我看过纪录片,是让他们用大钳子把戒指夹断,我就得救了。”宋枳吸吸鼻子,像个英勇就义的英雄挺直腰板,“病人怎么会怕医生呢,我不怕。” 陈倾时嗯了一声,没再说话,宋枳也垂着头盯着脚尖,任由他这样牵着。 俞可可很快把车开到路边,她降下车窗,把后座的杂物扔在副驾驶:“你们坐后面,我来导航最近的消防队。” 陈倾时护着宋枳的头,把人塞进车里,随后弯腰坐进后排:“不用,我认识路。” “前面路口左拐,直接去北城区消防中队。” 俞可可是做事干净利落的行动派,按照陈倾时的指令一脚油门轰出去,十几分钟就把车停在消防队门口。 “这门口不让停车,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宋枳看着门口高高的牌匾,还有里面正在操练的喊声,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微微朝后错了个位置。 然而陈倾时没给她打退堂鼓的机会,朝门口警卫员点了点头,在登记簿上写了几笔,拉着宋枳径直走了进去。 “老大回来了!” “陈队!” “时哥!!!” “快去叫夏哥,老大结束休假回来了!” 正在训练的新人消防员看到陈倾时,激动不已,七嘴八舌地喊着陈倾时的名字,还有人小跑着去宿舍找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