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晨红着脸挠了挠后脑勺,眼神还粘在宋枳的画作上。 “她不喜欢song。”陈倾时把画拿进自己的卧室,面色不改地说瞎话,“不仅不喜欢,还非常讨厌。” 褚晨:“啊?那,那小嫂子为什么有song的画,很难买的。” 陈倾时:“为了时刻警醒自己,提醒心中的厌恶之情,才买的这画。” “所以在她面前千万不要提喜欢那个画手,”陈倾时说,“关于画画什么的,根本不要碰,知道吗。” 褚晨重重地点头:“明白。” 他们话音刚落,宋枳卧室的门开了,宋枳把头发拆开重新扎好,一身白裙,俏生生地站在那,嘴角边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你们好。” 闻越还算淡定,褚晨立即起身立正,高喊道:“小嫂子好!” “……” 宋枳不知道怎么接话,眼神求助地看向陈倾时。 “你先去把蛋糕吃完。”陈倾时把叉子递过去,“我们几个说点事。” 宋枳噢了声,朝餐桌走去。 夏成溪瞧着宋枳乖巧可爱的模样,叹道:“陈儿,你何德何能啊。” “你大晚上的来我家,就是为了说这个?”陈倾时轻笑了声,掀起眼皮看了夏成溪一眼,“真够没劲的。” 闻越:“我们是给你置办年货的。” “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十一点了。”陈倾时单手转着手机,似笑非笑地,“这个点置办年货?别逗了。” 一阵沉默。 “小晨,你去跟嫂子洗点水果。”夏成溪拍拍褚晨的肩膀,“或者烧点水来,我口渴。” 褚晨似懂非懂地噢了声,起身离开客厅。 夏成溪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他轻咳一声,声音放得缓,“今天江阿姨来队里了。” “还是为了江艇的事。” 陈倾时登时敛了表情,身形一顿:“江姨她……” “还是老样子,精神状况不太好。”闻越叹了口气,,“她问我们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都没接话。秦……嫂子跟着她,没让她闹出大事来。” “没闹出大事。”陈倾时脸色不佳,“那就还是闹了。” 闻越:“……只是,砸坏些小玩意。” 很难得在陈倾时这样倨傲而不可一世的人身上,看见落拓又颓唐的复杂情绪。闻越和夏成溪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出去抽根烟,你们自便。”陈倾时说。 - 今夜阳台的风又硬又冷,北风呼啸且嚣张,恶狠狠地扑到脸上,凶恶地宛如要从人身上剜掉一块肉。 夏成溪刚推开阳台门就被风打了个哆嗦,连忙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再看倚着阳台抽烟的陈倾时,只穿了一件薄t恤,在寒风里像个没事人似的。 “别在这装酷了,快回去加件衣服。”夏成溪催他,“冻感冒了惹弟妹心疼呢?” “我不冷。”陈倾时叼着烟,任由橘色的火点慢慢向上燃烧,眼神寂寥地落在浩瀚星空,“老夏。” “江艇他现在是不是正在天上看着我们。” “都说人死了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但我却找不到哪颗是江艇。”陈倾时自嘲地扯起嘴角,眼尾却红了,“他在恨我吧。” “所以不想让我找到他。” 夏成溪鼻尖泛酸,笨拙地安慰着:“他不会怪你的。” “如果怪你,他就不会救你。” “前阵子我去江姨家看望过一次,江姨她反应很大,嫂子也不在,江姨把我带的所有东西都扔出家门。”陈倾时手指夹着快燃尽的烟,烟灰扑簌簌地掉下来, “她说不要我的怜悯。” “‘你以为送点东西就能赎罪吗?你以为鞠躬道歉就能换回我儿子的命吗?陈倾时我告诉你,我们一家不会原谅你,江艇也不会!你这辈子永远都欠我们江家的,你永远都是罪人!’”陈倾时指尖被烟头烫了下,这才晃过神来,视线落在夏成溪身上。 苍白、痛苦,以及无力感,快从陈倾时身上溢出来了。 “江姨说的没错。如果江艇当初没有救我就好了。”陈倾时眸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如果在火场里,死掉的是我就好了。” 夏成溪抹了把脸,强行扯出点笑容:“别瞎想了,陈儿,你可是咱们队里的顶梁柱。” “你见过如今连火场都进不了的顶梁柱吗?我是累赘,夏哥。” “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但江艇不是。”陈倾时声音哑而涩,从声音就能听出他的苦味,“江艇比我热爱消防事业,比我训练刻苦,比我更被家庭需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