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宗柏按着钝痛的额头坐起来,视野里出现粉色影子,手指顿住,抬眸看去。 玻璃窗半开着,粉色窗帘随风晃动。 这不是他的房间。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熟悉的花草香。 他心念一动,到客厅找了圈,才想起手机钱包都落在家里了。 餐桌上放着张纸。 [小米粥在电饭煲温着,菜在桌上自己用微波炉热。白芙留。] 上面字迹隽秀带着大家风范,像她给人的感觉。 宗柏两指捏着纸张,心里某处软软地塌了一角。 * 白芙中午回到外宿,宗柏已经走了,她提了一上午的心终于落下。 昨晚那事过后,她短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坐在书桌前,打算继续把录音笔的信息记下来。 十分钟后。 她捏着眉心关掉录音笔,笔记本上仍停在昨晚记录那行。 这是第一次,她无法沉下心做一件事。 耳边全是他趴在她肩窝里喘息的声音。 不能全怪宗柏。 她知道,不单单是生理反应,她动情了。 但年少荷尔蒙萌生,是很正常的。 青春期的好感,往往很快就会在时间里淡化掉那份悸动。 她相信很快就会忘掉这种感觉。 刚平静下来,手机就收到宗柏的消息。 [略:昨晚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 [白:没有。] [略:哦,昨晚和早上,谢了。] [白:不客气。] 宗柏对着镜子前后检查身体,还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网上说,做爱过后,身体多多少少会有不同。 难道真的是个梦? 那也太逼真了吧。 * 中午吃饭,白芙打开饭盒,对面的席宜凌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白芙递筷子给她,语气温和:“什么事你说。” 席宜凌犹豫半晌问:“你上次说要让缪思颜她们付出代价,你是有什么计划?” 白芙没想到她会问这事,神色柔和道:“嗯,我已经整理证据了。” 席宜凌扒拉了两口饭,白芙见她没吃菜,夹了块红烧排骨放进她碗里。 席宜凌盯着那块排骨看了两秒,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白芙夹菜动作顿住,有些惊喜地看向她。 这不仅代表着堂妹开始接纳自己,也表示着,她在尝试着面对身上遭受的不公。 不论从哪方面讲,都是种进步。 “我很需要你的帮助。” 白芙认真郑重的口吻,安抚了席宜凌内心地忐忑,她松了口气,吃饭的动作也轻快几分。 有了席宜凌作证,很多东西整理起来也更顺利。 白芙花了一个礼拜时间,终于把东西弄出来,她检查完后,发到表弟邮箱。 半个小时后,她接到了凌寒开的电话。 他那边有些热闹,背景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她问:“你在哪?” “老宅,”他顿了下,声音隔得远点,听到他在跟人道谢,等声音拉回,他嘴里吃着东西,“这葡萄就是你妈我舅妈给我的。” 白芙昨晚才跟爸爸妈妈通了视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思念泛滥:“真好,你能吃到我妈亲手切的水果,羡慕嫉妒。” 凌寒开嘁笑:“那就早点回来。” 白芙嗯了声:“我会把宜凌堂妹一起带回去。” 凌寒开清冷声线温和了几分:“长辈都做不到的事,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量力而行就好。” 白芙心暖暖的,应了声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