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是圣上宴请,却不盛装出席,布衣小民能得此上座已是天大的荣幸,还不自惜,果然不知礼节。”有人走了过来,是那个踩人当轿凳的大腹便便的胖子,他眼里的轻蔑比之前的门童更甚。 许多已经到场的显贵本就打量着,离天子最近的这一桌,到底是何身份,此话一出,都嗡嗡讨论起来。 秦东篱不认识他,只好问可能会认识的卫竞:“他谁啊?” 卫竞迅速扫他一眼,喝自己的茶:“不认识。” 啊胖:“?” 秦东篱也不生气,也不坐得端庄,她就要侧坐,就要把胳膊肘支桌面上,托着下巴,示意阿胖:“继续,这种等级的宴会还有什么规矩,可以多说点吗,谢谢。” 听古代人讲规矩讲礼仪习俗的乐趣,是在网上看科普视频体会不到的,要是这个胖胖的官员可以介绍一下自己身穿的那件华丽礼袍上绣的精美图案都有什么讲究,就更好了。 她秦东篱,就爱长见识。 “?”挑衅?阿胖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抬手指她,“你——” 秦东篱坐直:“我?” “东望伯,伯爷的座位在对面。”来的是项炜,一身黑质鳞衣,上面的蛇鳞暗纹带着血气,腰间白银金属带,蛇刀握在手中,过来把秦东篱挡在了身后。 伯爷?原来是个贵族,不是当官的,秦东篱又一次看向卫竞:这东望伯的头衔,听起来就是你家的,居然没有见过吗? 卫竞蹙眉不爽,十分嫌恶:谁要见过他?一看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啊……哈哈,多谢大人提醒。”阿胖不敢得罪刚血洗了几个家族的过山风,连和他对话都显得发虚,只能默默吃瘪回去,不敢再找茬。 “哇哦,项炜的新皮肤,有一说一,这身制服真好看啊。”秦东篱小小声羡慕,她也想穿穿。 卫竞把目光移向项炜:“就这?” 项炜:…… “人家是东望伯呢,难怪嫌弃我们。”秦东篱感叹。 卫竞:“啧。” “东望伯府没有出头子孙,明年无法请封世子。”项炜插一句,给秦东篱讲解,“等他一死,后代就要落入寒门,和东家平起平坐了,现在不过是让他代替后辈提前体验了一把。” 秦东篱问:“我也是寒门么?” 这就不需要项炜解答了,卫竞抢先说:“不是,项炜说的寒门指落魄士族,还是读书的。我们这顶天了,叫草民,没有门。” “哈哈,挺有意思的。”秦东篱又问了几个词,卫竞一一解答。 看他们聊得投入,项炜准备离开。 “项炜。”秦东篱又喊住他。 “嗯?” “你现在有事吗?” 卫竞脊背一僵:“有……保证宴会秩序正常。” “保证哪块区域啊?” 项炜犹豫,他是过山风,一向没有和外人说任务的习惯。 秦东篱又开始了,拿出对付古方婕那一套,准备翻旧账:“不是吧,啊蛇?昨晚还管人家叫‘东家’,今天就生分——” “就在这里,维护秩序。”项炜无可奈何地继续敷衍,他东家真的很狡猾,但是人很好,“不要叫我啊蛇,感谢你。” 哈哈哈哈,自从知道过山风就是眼镜王蛇那个外号之后,秦东篱看他真就越看越像条蛇。 秦东篱向他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