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朋友,不禁眼眶一红。 刘御心念微转,没有理会哨兵的情绪,即刻命令:「先撤百姓,传讯虹都,千夫长以上帐内议事,立刻!」 「是!」哨兵站直身子行礼,转身带着刘御的命令飞奔而去,在兵荒马乱的世代没有太多的机会留给伤心和惋惜。 此夜过后,全大陆之人都会知道-烽烟起。 * 一夜间的一场火,烧掉了峰城与云国之间最牢固的城墙,也湮灭百姓对和平与安稳的幻想。 千军万马,万箭引领,云国以虹国杀害大将军秦铭为名,由秦涯领兵在夜半出兵虹国,兵临城下之际,战鼓喧天,百姓惊醒,秦涯传信曰:「云国视峰城之民若子,若留于此,开城门,必不伤百姓,不夺百姓之物,若不愿归顺云国,则立时离开,云国之兵不伤手无寸铁之民。」 秦涯之言由万军覆述,一时间震动全城,边境之处本就鱼龙混杂,平时与云国交流亦多,甚至有与云国人结婚生子的人,一时人心浮动,百姓有携家带口离开者,有心动留于峰城观望者。 在有一眾百姓率眾前往城门处欲开城门之际,虹国新任的将军派兵而来,撤离百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手段将一眾百姓中的几名民眾以奸细之民关押起来,而后撤离其馀百姓。 清晨之际,一天前还曾热闹非凡的边境峰城转眼便成唯有兵力驻扎的城镇。 不过,有些人例外。 于峰城曾经红极一时的天蕴楼二楼里,一名面容清俊、气质卓然的中年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旁满脸皱纹、面目和蔼的老者恭敬站在一边,见状,男子忍不住开口:「赵叔你当真要站在那儿?坐着不好吗?」 被称为「赵叔」的老者不可置否地微笑:「我怎能与公子平起平坐?」 「有何不妥?」中年男子挑眉,赵叔固执道:「礼不可废,公子莫要折了我的岁数。公子不打算走吗?这一夜峰城可不平静」似乎打算转移公子的注意力,赵叔绘声绘影地将昨夜发生之事鉅细靡遗道来,说完后,中年男子豪放不羈地大笑出声,赵叔不解地问:「公子笑什么?」 「此夜交锋可不简单,世人皆言秦涯不如秦铭,可只看此战,秦铭的手段和胆试就未必胜过秦涯。」 「此话怎讲?」赵叔好奇地问,居于边境良久,他对秦国国舅家的兄弟事蹟也略知一二,秦铭少年时领兵攻城、战无不胜,而秦涯一直以来都是兄长的副将,不曾独当一面过,有人笑他是躲在兄弟背后的无能者,也有人为他辩驳,只是没有人会否认他一直都是活在兄长背后,乘于荫下的「弟弟」。 「云国此次发兵夜里偷袭,犯兵家之忌—师出无名。虹国百姓瞧不上,会说云国怕了虹国只敢半夜偷袭,云国百姓赢了也不好欢呼,毕竟两国和平已久骤然开战偷袭,赢了亦是面色无光,即便云国因此先攻下峰城,可之后,虹国兵士愤恨不平,士气高涨,反之云国兵士胜之有愧,此消彼长之下,对云国不利,史书所载也不光彩。」中年男子目光如炬,嘴角上扬显得漫不经心,说得轻描淡写,却掩不住平静底下自有的锋芒。 「确实如此,可秦涯还是这般做了,公子为何夸他?」这般简单的道理并不难理解,赵叔頷首,可心中疑虑更甚,不解之前溢于言表。 「这般简单的道理,谁都能想到,谁都能感受到,可赵叔,在我说之前,你为何毫无感觉?」中年男子眼神如剑望向赵叔,后者明显一愣而后恍然:「公子的意思是......」 「没错。秦涯夜半战鼓喧天,兵临城下放百姓生路夺走大家的视线。世人只记得他视民若子之大义,却忘他夜半偷袭之虚偽,最重要的是,以此为始,在之后的战争中,虹国百姓皆会记得他所说的『开城门,不伤百姓』之语,难保一些虹国控制不足的城镇就会开城门、迎兵进城。这般的胆识,看懂之人谁还会说他只是秦铭手下的一条狗?分明,是一匹狼啊。」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赵叔恍然大悟顿时担心道:「那虹国岂不是大事不妙?听闻此次新来的将军才二十多岁,会是秦涯的对手吗?」 「虹国二十多岁的少将军也不简单。昨夜秦涯这一招『夜袭』并没达到最好的效果,赵叔别忘了开城门的奸细。」 赵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