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今日我便代替师傅清理门户!」楚沐身着灰色长衫,手持长剑,一如少年,曾经魂牵梦縈的人就在眼前,傅语嫣却觉心中毫无波动,反而下意识看向另一个人—林凡,只见他已然站起身,如临大敌地望向来人,手已落在腰间的剑上,随时准备出手。 无论世人如何待她、如何看她,总有一个人会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身旁,永不相负。 此情此景令傅语嫣微微一笑,她好整以暇地将匕首放在洛霜脖子上,巧笑嫣然地开口:「师兄,别动,否则我随时可以了结小姑娘的性命。」 「......」楚沐蹙眉,一时也只能按兵不动,傅语嫣的反应太快,还来不及利用她拿下面具的无措便已回覆冷静,最终竟连一隻箭都未挨到她。 气氛凝滞一瞬,一时谁都没有动。 眾人的神态都有着凝重,唯有傅语嫣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态度,还能从容不迫地环视周围一圈,似乎手上没拿着匕首,又似乎没被眾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瞥见方才自己喝下的茶,灵光乍现问:「师兄难道是把卸易容的药草融于这茶水之中?」 「......不错,只要你嘴上沾上这茶,易容的人皮便从嘴角处开始脱落。」楚沐頷首,傅语嫣不掩讚赏地感叹:「不愧是师兄,竟能想到这种方法,而我竟没看出那茶的问题,不过卸容的草药本身并没有毒。」 「要骗过你,自然不能用毒。」间聊间,楚沐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而傅语嫣则随之向后退一步,一进一退间,两人距离未变,可傅语嫣与傅林的距离却缩到仅有咫尺。 「还不动手吗?」见状,神祕男子指剑向傅语嫣,冷不防地开口,趁着傅语嫣与林凡注意力放在楚沐和神祕男子身上的此刻,距离傅语嫣最近的傅林抽剑向前,冰冷的剑尖猝不及防地落在傅语嫣的肩上,随时都可落下。 林凡被这一变故惊地呆了,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傅林生硬且冰冷地开口:「放开她。」 场内俱静,傅语嫣微微转头,望向将剑尖对准自己的人,那是一名稚嫩的少年,此刻紧蹙眉头,陡生几分肃杀之气,两人四目相接,傅林的目光满是复杂,有痛、有恨、有隐忍、有泪意。 这是多年不见,傅林对傅语嫣说的第一句话。 「傅林!你做什么!」林凡面色惨白地大声喝问,可傅林只是无动于衷地维持着手上的动作。 「原来如此。」傅语嫣环视周围一圈,望见二楼方才还狼狈不堪的洛雪已然站起身,双目满是担忧地观望楼下,不再有受制于人的徬徨,眼看洛雪无事,她从容地别开眼,最终定格在神祕男子身上,毫不在乎落在肩上的剑般微扬嘴角,对神祕男子露出瞭然的模样:「打从一开始,你们就是一伙的吧?这可不是师兄的作风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殿下这招『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用的不错。」 「这可不是我想的。」神祕男子用低沉的声音嘲讽地解释,大大方方地脱下斩允的黑色面具,望向即便在此刻也镇定如常的傅语嫣,尝试找到一点偽装下慌张的模样,却只寻到绝对的自信,哪怕被自己的儿子刀剑相向,她也依旧不改其色;那怕被告知一切都是她儿子的计策,她也没有半丝动摇。 「林儿不愧是我的孩子,连师傅都敢利用。」傅语嫣轻轻挑眉,侧头望向傅林,目光縈縈,似有温柔闪过,令被注视之人有些许怔愣,可视线未留连,她便已重新望向周天恩,眼神只馀高傲与冷意,以及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可就算你们是一伙的,那又如何?」 傅语嫣的质问有恃无恐,嘴角似在嘲笑佈下一切之人,周天恩心中警铃一响,只见她身形轻动竟自己凑上傅林的剑尖,她的动作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却不给人考虑犹疑的时间,只剩下绝对的本能。 生死一线之间,傅林瞳孔一缩,反射性地收起剑,却听到一声笑意,心叫不好,下一瞬间,傅语嫣趁着傅林退开的空隙快速地朝反方向而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