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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糖 第50节


池翮买这件衣服的那一天, 姜临晴恰巧穿的也是那一件。世上就是有这样巧的事。

    宋骞上下打量池翮:“你说你, 来的是压轴时间,却没有压轴的排场。”

    “你给我夹道欢迎,我不就有排场了?”池翮见到的姜临晴, 侧着脸, 低下眉, 憋气一样, 快把腮帮子憋成鱼肚子了。“你怎么又带她过来?”

    “谁?”宋骞说完才知道是谁, “真别说,她的麻将打得非常棒,是我见过唯一一个让吴嘉臭脸的人。”

    “男人料理风流债,还要让女人来搭把手。”池翮似笑非笑,“宋骞,你退步了。”

    宋骞:“女人战争,我从来都是让给女人的。”

    池翮:“她不是你的,你推她出来?”

    宋骞:“我问遍了我的通讯录,没有一个女的敢上。只有她了。我给她起了一个外号,‘雀神’。”

    池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前女友的心计有多重。”

    宋骞挑眉:“上一次的确是‘雀神’赢了。”

    池翮扯出笑:“她赢了。但你的前女友肯定设了其他陷阱,让她输一次。”

    宋骞摸一下鼻子。上一次,吴嘉摔跤,他不得不让国字脸去送姜临晴。这事,是他理亏。“反正吴嘉这个人,最在意就是输牌。”

    池翮却说:“你还是不够了解你的前女友。”

    麻将桌的一个吴嘉的姐妹,面对门而坐,见到池翮过来,她撞了下吴嘉:“你前男友的好朋友过来了。”

    吴嘉今晚盘了一个松散的发髻,颈上挂了长短两串的珍珠项链。她侧头时,端着肩,露出雪白的天鹅颈。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宋骞的这个好朋友并不投缘。

    无可否认,池翮是出色的男人,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肆意轻狂,极易使女人沦陷。不过,吴嘉常常从他的惬意里,窥见到他对她的不待见。

    他这时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她也觉得,这笑是讥嘲。

    面子还是要做足的。吴嘉优雅一笑,正要跟池翮打招呼。

    他突然问:“吃饭了吗?”

    池家公子这么关心她,真是头一回。吴嘉抿嘴一笑:“还没吃呢,我这不是手痒,先来玩几局嘛。”

    池翮还是问:“吃饭了吗?”

    吴嘉再侧头过去,才发现,人家根本没拿正眼对她。他望着的,是那一个和他穿一样幼稚衣服的女人。

    有古怪。吴嘉的另两个姐妹也端正身子,看向姜临晴。

    姜临晴低着头。

    池翮又说:“饿的话就先去吃东西。”

    姜临晴没说话,继续出牌。她是饿了,把刚才憋的气全部撒在这一局胜负上,她甩麻将时,“啪啪”作响。偌大的空间里,似乎都在回荡她的麻将声。

    这局麻将打的是风云诡谲。

    吴嘉思忖池翮站在这里的用意,分了分神。

    不一会儿,姜临晴胜。她站起来。

    吴嘉喊住:“哎,不是玩一局就跑了吧?”

    姜临晴:“我要吃东西。”

    “等等。”

    这一句“等等”,有两个人在说。一个是吴嘉,一个是池翮。池翮的话有鼻音,被吴嘉高音的嗓子盖过去了。

    两个人的话,姜临晴都不听,转身要走。

    池翮拦住了她。

    她昂起头:“我饿了。”

    “我知道。”池翮慢条斯理,“在此之前,有件事要在刚才打麻将的四个人之间解决。”

    姜临晴:“什么?”

    “谁伤了你的手。”池翮望姜临晴一眼,余光扫向吴嘉。

    手背痛过之后,已经不疼。姜临晴都忘记这事了。

    池翮的目光落在吴嘉的美甲。

    吴嘉的美甲做了蓝色蝴蝶的渐变晕染,撒了些银粉,闪闪发光。

    “是谁?”他明知故问。

    吴嘉生了一双弱不禁风的秋水美眸,她收敛心相时,是楚楚可怜的美人。她收了收手:“搓麻将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吧。”

    她不清楚姜临晴与池翮的关系,姜临晴与宋骞的关系。但吴嘉厌恶这个女人。从上一次见到,她就厌恶了。

    池翮站到吴嘉的面前。

    吴嘉觉得他不敢对她怎样,笑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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