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九子身上出现皴裂,额心朱砂更是黯淡地如墙上蚊子血,透露着不详。 三和道长想要给龙九子摸上朱砂,只苦于抵抗阴气,没法腾出手来。 倒是解鸣谦见状,指尖用力,划过指腹,将指腹鲜血,抹到龙九子上。 阴气透过伤口往解鸣谦体内钻,如冰龙般寒凉的气意,一点点蔓延上他的筋脉根骨,让他本能的牙齿打颤,动作变缓。 他咬咬唇,以疼痛抵住这股寒意,坚定的一往无前的,继续破开指腹伤口,将其他龙九子的额心,都滴上一滴鲜血。 解鸣谦修炼多年,体内鲜血蕴含元气,又因他修炼功法属阳,鲜血亦带着克破阴邪的阳刚之气,他魂带功德,体内之血亦沾染微薄功德之气。 他的血,是比朱砂更好的驱邪圣品。 龙九子得此滴血相助,身上宝华光芒再绽,周遭阴气地气驱散,增幅到阵法之上,便是埋在阵基处的玉符和朱砂,又朝原本阴玉阵基咄咄逼破。 白虎身上气势再涨,狂吼一声,森森獠牙竟硬生生地将低龙晗下咬穿,龙珠半碎。 地龙悲愤,身子用力一搅,白虎身躯被地龙硬生生缠碎,硕大的白虎往旁一溜,重新化成完整白虎时,个头小了一半。 白虎身躯毁灭瞬间,解鸣谦、三和道长同时呕出一口鲜血,但冲虚殿内,那老道士更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他用尽全力去敲木鱼,然而木鱼声弱,咚咚咚地,慢若撞钟。 守在门外的弟子大急,冲了进去,“师父。” 老道士盯着这个弟子,目光可怖,眼布红丝,好似穷途末路的老兽,带着最后的倔强与孤勇。 肉眼可见的外强中干,外表凶性不减,内里却因疲惫、老迈、饥饿、干渴等,早已不复当年英悍。 老道士双眼闪烁,似要说什么,但他死咬着唇,却什么都说不出。 他不敢张口,他怕自己张口,连翻吐出鲜血,泄了那口气,他顽强地敲击着木鱼,盯着自己徒弟,意图让他了解自己的需求,传功帮忙。 然而他平时积威甚重,平时若徒弟随意进出大殿打扰到他,他会发脾气,这次徒弟跑进来是凭着一腔关心,已经越了老道士底线,一见老道士怒瞪着他,忆及往事,吓得连连后退,条件反射地认错求饶,“对不起师父,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我这就去门外守着。” 说着,又冲出门外,生怕晚了半步,被老道士发作。 老道士眼睁睁地望着自己最后的希望跑走,怒气不可抑制上涌,一口老血再也憋不住,哇地吐出来。 竖子,朽木,榆木脑袋,气煞我也! 老道士疯狂辱骂守在门外的小徒弟,瞪着一双外凸的大眼往后倒去。 他手中木鱼从他掌心掉落,咚地落到地上,又咕噜噜地滚走。 跑走的弟子见老道士往后倒,又吓得冲进去,一个滑跪,接住了老道士即将倒地的身体,他焦急喊道:“师父,师父!” 他抓住老道士的手,给他输入元气。 还剩最后一口气的老道士,紧紧抓住小徒弟,气得恨不得将他梆梆梆地敲几脑棒子。 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 “你,”老道士忽然“哇”地连连吐血,气息更为虚弱。 阵破了。 老道士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