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神?” “你说对不对,鸣谦?” 解鸣谦长睫毛眨了眨,笑道:“你这是准备和我讨论哲学?” “我哪里和你讨论哲学,我是在和你认真讨论,论神明存在的可能性。”常曦平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咱们可以先大胆假设一下。” 解鸣谦摇头,“不用大胆假设,我可以说,世上无神。” 常曦平探头,“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解鸣谦摇头,“我只是相信我玄阳观的祖上,他们一代代的,都说世上无神,我决定相信他们。” 常曦平重新躺回床..上.,道:“鸣谦,你不能这样,你这是盲从。” 程铭礼在旁搭腔,“常前辈,鸣谦这不是盲从,而是从先祖笔记里,猜到先祖知道一些有关神明的事,只是不好诉说,只能写下世无神。” “也就是说,世无神是肯定的。” 常曦平道:“行吧,假设世上无神,那神像上的力量,是什么?我完全没有发现。我实力也不算差了吧,除了那些天师,和半只脚踏进天师的人,我可以说,我实力数一数二。” “我这样的实力,都没法第一眼发现神像的不对劲,完全没法抗衡神像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不是神又是什么?” 解鸣谦道:“天师。” 他望向常曦平,问,“你家,好像没有天师前辈?” 常曦平面色黑了黑,“是。” 千名地师巅峰,未必能出一名天师,能踏入天师之境的,无一不是惊艳绝伦之辈,堪称凤毛麟角。 他所在的观,虽然传承千年,但也不是代代都能有天师出现,甚至一连七八代,都没有天师出现,也正常。 这是绝大多数道观的正常传承,除了玄阳观。 “你没在天师跟前待过,所以你不知道,天师和地师巅峰,差距有多大。”解鸣谦眸光微微暗沉。 他师父死时,他是地师巅峰,但他瞧他师父时,如瞧一座高山,如望一座深渊,完全生不起多少比较的念头。 像是一碗水,和一汪溪水在一起,那碗水,如何敢洋洋自得? “百川到海。”解鸣谦道,“地师巅峰是川,天师是海。” “那神像的力量,你无法抗拒,我也无法抵抗,但天师未必不能。”解鸣谦想起先祖游记里,先祖的师父用桃木剑斩杀柳树神,眼底闪过溢彩的流光,“这些神像,咱们要借助铭礼的功德金光才能对付,天师或许可以一根手指头,直接碾碎。” “神像,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常曦平听了,心稳了稳。 渐而他又有些发愁,“咱们国家的天师,个个年纪老高,就没有低于八十的。” 普通人八十岁早已基础病缠身,玄术师好一些,但八十岁机体也走下坡路,个个修身养性,闭客养老。 “再请这群人出山,若他们有个好歹,谁付得起责?” 天师才那么一点人,个个比国宝还珍贵,要是在对付神像中折损,他只能以死谢罪。 “没那么悲观。”解鸣谦倒不愁,“安城的神像,不是被咱们捣毁了?可见,它并非那么强悍不可力敌。” 解鸣谦说话不徐不疾,一字一句很有力量,常曦平听了进去,心渐渐安稳。 “你说得对。”常曦平点头,又笑道,“咱们有铭礼在呢,他那身浑厚的功德金光,正是神像的克星。” 而且程铭礼得老天偏爱,程铭礼参与了这事,老天爷忍心自己的亲儿子出事?忍心自己亲儿子受到挫折? 程铭礼才是大杀器。 他望向解鸣谦,给他一个肯定又赞许的眼神。 鸣谦这个对象,找得值。 解鸣谦:“……” 你这现实的嘴脸,真特别。 程铭礼听到常曦平夸自己,腼腆地笑了笑。 他道:“常前辈,用得上我的,尽管说。” 常曦平嘿嘿笑道:“肯定不客气,弟婿。” 解鸣谦听到这声弟婿,没好气道:“别占我便宜,按照辈分,你是我师侄。” “别这样嘛。”常曦平道,“我看着你长大,还不够你将辈分抹去么,观里论观里的,咱俩论咱俩的。” “那也不是同一辈分,我为掌门辈,你为弟子辈。” 常曦平:“……” 你接手玄阳观,成为玄阳观观主了不起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