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下,撞击着胸腔。 雪还在缓缓从天空落下,一片雪花在即将落在她耳边时打了个旋儿,挂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然后又因融化跌进她眸光微微颤着的眼睛里。 冰冷的触感,让眼睛本能的眨了一下。 闭上眼的瞬间,她恍惚间看到上方的那双眼蓦地一沉。 接着,头顶的围巾被拉下,盖住了她的双眼。 本就剧烈跳动的心脏倏地狂跳。 有什么压了下来…… 覆住她的眼。 耳边忽的响起无限拉长却并不尖锐的耳鸣,她浑身的毛孔都在这一刻蜷缩起来,肩膀不自觉耸起。 她什么看不见,但她就是知道—— 他在吻她,隔着围巾克制地吻她。 不知道是时间变缓,还是这个吻太长。 他迟迟没有松开她。 辛月在雪天的寂静里听着自己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像是很久很久,压在围巾上的那双薄唇才离开了她的眼睛。 “起来。” 微哑的磁沉嗓音刚落,辛月只觉自己被托着后脑扶了起来,盖在眼睛上的围巾自然掉落,她看到陈江野半蹲在她面前,神情淡淡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辛月也尽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眨眨眼压下眼底的慌乱。 陈江野拿开托着她后脑的手站起来,然后再朝她伸过来另一只手∶“手给我。” 辛月的目光下移,落到他伸出的那只手上,余光却扫到他垂在身侧的那只手。 倏地,她神情一变。 陈江野的那只手在流血,像是手背被石子或什么划伤了,他微微侧着手,本来她是看不到她受伤了的,但血已经顺着他指尖开始往下淌。 辛月原本坐在地上,看到他手在流血后一下半蹲起来,伸手去握住他那只手的手腕,把他手翻过来。 他手背上方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个很大的创面,像是摔下去的时候砸在了什么尖锐的石头上。 辛月这时候才回忆起,他刚刚这只手一直护着她的头。 想到这儿,她猛地转头,果然看到有块带血的石头。 那石头在她头摔下去的地方旁边一点,如果陈江野不护着她的头,她不会砸到那块石头上,他的手也不会受伤,但他还是护着他,也始终没松手。 辛月皱起眉,抬头望向陈江野∶“不疼吗你?” 她语气略带责怪,手都这样了,还亲她。 还亲那么久。 陈江野把手抽出来,语气淡淡地开口∶“这点儿疼算什么。” “你能不能拿一天不当逼王?” “逼王?”陈江野看着她挑起半边眉。 糟糕。 暴露了给他贴的标签。 不过也没什么。 “你不是?”她甚至还这样说。 陈江野垂眸盯着她,嗓子里震出一声笑。 他俯下身来,用另一只手捏住辛月的脸,咬着牙开口∶“说我装逼是吧?” “来,你他妈说说,老子哪样用装?” 辛月用仿佛写着“幼稚鬼”的眼神看着他,说∶“所以我不是没叫你装逼王?” 陈江野表情微顿,一时语塞。 “哪样都数一数二的陈大少爷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陈江野表情又是一顿,接着,他似乎是暗咬了咬牙,然后才松手。 他也不拉她了,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辛月皱了下鼻头,自己从地上起来。 起来后,她从兜里摸出一包卫生纸递给陈江野∶“擦擦,回去再给你消毒。” 陈江野没接,把手递过去∶“你给我擦。” 辛月抬眸瞟他一眼,在心里腹诽他∶ “幼稚鬼,臭屁幼稚鬼,还是爱使唤人的幼稚鬼。” 她一边在心里腹诽他,一边给他擦血。 他伤口在靠近手腕的地方,辛月得托着他的手心才好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