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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橘绿时 第14节


    “饿了,晚上吃什么?”

    “你爸爸在切羊肉呢,正好家里还有些黄芽菜、粉丝。你再外卖叫点什么呢,我喊施惠来吃夜饭。”

    汪盐本来就晕乎乎的,身上穿得一套摇粒绒的居家服,还嫌冷,份外披了毛毯子。

    “你喊他过来干嘛?”

    “人家送了那么多吃的,不值当喊一顿?他那么晚还在开会,辛苦嘛辛苦死了。”陈茵怪盐盐,不要学得跟你爸一样,能耐没几分,眼睛倒是往头顶上长。

    汪家爷俩日常躺枪。厨房里头,汪敏行即便挨批了,也还是向着老婆,朝陈茵,“你女儿八成又跟那个臭小子吵架了。就不懂,这么合不来的两个人,反反复复的来往图什么?”

    陈茵在拿阳台上灌好留着过年吃的香肠和腌了风干的刀鱼,准备蒸的蒸、炸的炸,弄点下酒菜,一股脑全丢给丈夫弄了,“哼,图什么?有些人就是拎不清,识人不够,到底哪个适合她哪个不适合她,她一点没晓得呢。”

    汪盐要笑破大天了,“妈,孙施惠才是你亲生的吧!到底谁眼睛长在头顶上,是你不清楚还是我们不清楚?”

    “他眼睛长在头顶上,还能看到你就够了。”陈茵不想提别人,也不想这个节骨眼上和女儿吵架。她知道当初是她武断地不接受盛吉安,伤了母女情分,可是陈茵就是当这个恶人了,盛家那样的境况,泥菩萨难保,凭什么要她把独生的女儿送过去赌,赌他盛吉安能凭自己再出人头地。

    果不其然,没多久,盐盐和盛吉安争吵不断。真真应了那句话,贫贱夫妻百事哀,况且还没成夫妻。

    盛家那小子是自己要和盐盐断的,怪得了谁,怪就怪他自己,也知道朝不保夕的日子,养活不了爱情。

    而孙家,知根知底,陈茵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虚荣。因为她知道这份虚荣不是无本之木:孙开祥一向公然地夸盐盐识大体,他们家情况也特殊,上头没公婆。有个琅华,算是姑奶奶,但到底不是关起门来一个锅里吃饭的。况且,施惠不是个软面的人,家里那些事,男人识得清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日子,一来二回的,陈茵看得出来,孙家有这个意思,施惠更没反对,甚至倒有点积极。

    且不管少年时候小打小闹合不合得来,这结婚过日子,往长久论,拼得还是家庭和人品。

    陈茵私下和丈夫争较的,孙家论家庭和人品,哪点委屈你姑娘了。

    眼巴前,陈茵自然不能说什么婚嫁的事,只说一点,“有的人看着好性情,可他的好因时因地,保不齐一个晴天霹雳,穷相就下来了;有的人看着孤僻不合群,可他的话只朝想说的人说。脾气不大好是吧,但你一年四季,喊个疼喊个饿的,他总能招呼你。盐盐,过日子归根究底,是你要能找到配合你疼你配合你饿的人。”

    汪盐权当耳旁风,说有人是孙施惠的毒唯。

    陈茵当然不晓得毒唯什么意思,只反将一军,“我和你说谈婚论嫁的人呢,你扯施惠干嘛?”

    “……”汪盐痛经加气不顺,其实很想毁了一个毒唯人的全部。她恨不得告诉妈妈昨晚发生什么了,就你的爱豆,他和我谈交易啊,他还……

    算了,汪盐一天的心理建设,就当被狗啃了。

    汪盐趿着毛拖鞋去客厅看电视了,陈茵让她点外卖她也不听。

    陈茵:“你点不点,你别忘了,你现在也该交生活费的啊,有本事你别吃,把手扎起来。”

    沙发上的汪盐这才拿出手机,一面操作,一面,“毒唯。”

    *

    孙施惠到的时候,屋子里满是肉香气。

    他前脚进门,后脚外卖到了。

    孙施惠看着师母买了一大袋东西,只怪师母,“原来不是顺便饭啊,您这弄得两手空空来的人,好过意不去。”

    陈茵给他找干净拖鞋,催他换,“都是盐盐买的。”

    孙施惠长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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