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嫁什么人,只好好顾好她自己就够了。” 孙施惠简短用了早茶,最后拿茶漱口,想起什么,幽幽道:“那也未必。” 爷爷才要看他问他什么,汪盐在桌下踢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孙施惠好笑地看她,“我是说……一辈子还长得很,万一她就遇上了呢。嫁人这事,也没人规定是二十岁女人专有的。” 爷爷不大认可,几分交代身后事的口吻叮嘱施惠,“你姑姑任性且跋扈,年少的时候寻个门当户对的婚事,还有我们给她撑着。没了我,你再轻易说不动她,还嫁什么人,平白把自己的家私去贴男人罢了。她能看上什么人,全是些轻骨头的主。” 孙施惠莫名投一眼汪盐,仿佛在说,听见了? 爷爷不会肯的。即便是孙津明,孙开祥也不会肯的。他可以提携青睐一个年轻人,但不代表认可他做姑爷;他的姑娘再刁蛮任性,不代表一个老父亲没有滤镜。 再依孙津明的心性,他还不至于等二叔没了,去收编孙家这个“孤女”。 那样的话,他这些年在二叔这里隐忍的就不会成金,只会成泡沫。市面上只会说,他孙津明最后成了傍老千金的主。 汪盐听这话,显得几分消极。她急着去赶一早的通勤车河,站在艳艳的正红月季从边,回头看一眼孙施惠,说男人去复盘另一个男人的样子,好讽刺也好唏嘘。 孙施惠信步跟着她走,听着高跟鞋笃笃的动静,她今天一身白色套装,温柔妩媚极了。“你这沉迷给人找搭子的样子,也很好笑,知道吗?” “你在说你自己!” “什么?” “你不就是找搭子找的我吗?”汪盐总有本事把最单调的衣品穿得浓淡相宜。 庭院月洞门那头,葳蕤的初夏光景,弱柳扶着风,涟漪池面上也不时还有没有停歇的蛙躲在荷叶初尖之下。孙施惠没答她这句,而是寂寂问她,“我那时候,有那么难相处吗?” “有。”汪盐不假思索,“你现在也没好多少。” 孙施惠闻言,沉默了会儿,他依旧带着口罩,只看到他一双眼睛,无甚情绪。 他大概又有点想打喷嚏了,仰头看柳叶梢穿梭下来的阳光,不长不短的时间下,他洋相地喷嚏。 前院那头老姚在等他。他朝汪盐走过来,再走到她前面去,看汪盐一时还站在原地,孙施惠一边喷嚏一边再折回头,扯着她的手就往前走,仿佛刚才的话题都不存在,或者都被他推翻了。他只静静交代她,“天热,多喝水,吃药就别碰咖啡了。汪副理。” * 汪盐的伤风感冒三四天的样子就好了。 今年的天热得出奇,她抽空回了趟父母那里,汪敏行月底才开始真正休暑假。 趁着父女俩一起出来给妈妈买苏式绿豆汤的时候,老汪念叨了女儿几句,无非是前几天她和施惠吵架的事。 “你妈也是的。非得要挣这个面子要你去。但问题还是出在你们自己身上,不去良性沟通,这么大的人了,处处争一时痛快。我当那小子怎么那么好耐性地上门了,哦,是来套你妈话的。也太贼了点。一天那么多事忙,还不够,还得跑到我这里来,疑你疑他的!我看他的病又犯了!” 汪盐悉听尊便地听教训。爸爸来买绿豆汤的,她指指那个桂花糖藕,说她想吃那个。 汪敏行朝女儿瞥一眼。怪盐盐也跟着施惠学会打马虎眼了。 终究老父亲还是要老板称一个糖藕来,汪盐要付钱的,老汪不要。 再问到盛吉安头上,“他回来了?” “也许吧。” “你们没联系?” 汪盐觉得爸爸问这话稀奇极了,饶有意味地看他,“你觉得我会跟他联系?” “没什么必要了。”老汪说,“我的女儿我知道,拿得起也放得下。” 称完糖藕,爷俩依旧在菜场逛着。汪敏行蹲身在菜场管辖的流动小摊子上挑一把水灵灵的空心菜,汪盐衣着傍身间,早已与菜场穿梭如织的那些人格格不入了。 而她的父亲依旧朴实质朴地有空就来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