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程真趁乱弯腰闪离列车,车门锁上,把只差几个身位就能擒获她的黑衣人一并带走。 她要去救叶世文。 叶世文松开了手。 他快步走到浅啡色通道,不发一言,拉住程真的手往月台去。下一趟反向列车很快到站,门打开,只见地铁站内一片狼藉。下车市民目睹人人蹲下抱头,周遭没有警察身影,误以为外星物种来袭,吓得当即拿起手提电话——不是报警,是讲八卦。 比电视栏目《今日睇真D》的案例更加离奇。 叶世文握紧程真手腕,用力推开熙攘的人,站到车厢连接处的短廊。 车辆再次启动。 “你个扑街!次次遇见你都没好事,我迟早被你害到冚家富贵!” 发髻松了些,几缕黑发濡湿在程真脸侧,面红气喘,惊魂未定。她骂不过瘾,又伸手去打那副厚实胸膛。 “你是不是傻的,人家用枪,你用拳头?你身上这件是金钟罩还是铁布衫?!” 叶世文伸手捧起程真恼火的脸。 “我叫你先走,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 程真仰头,被他炙热眼神融化,答不上这个世纪难题。 吻狠狠下来。 他的舌很张狂,舔着那抹唇珠而入,掠夺一切甜美。她先是不愿,舌尖抵在齿关,指腹推不开山一样的肩背。那只揽在腰上的手,撩起衣摆,猛地捏住细瘦脊骨,酥麻窜出,她骤然软下几分力—— 半推半就,便从了。 舔舐间,叶世文占尽上风。吮嘬,咬噬,感受她呼吸颤抖。仿佛渴了千年,只有她这津液交融的吻,能挽回一丝生机。 拥紧她,抵死缠绵。 程真记得叶世文那句,“我这个人,逢赌必赢”。而她,第一次“认输”。 唇舌分开的时候,二人仍喘,胸口你来我往地起伏着。叶世文手臂收紧,想贴得更深,深到能摸着她的魂魄。 “我没时间送你回去了。” “你要去哪里?” 程真不自觉收紧抓住衬衫的手,心跳仍慢不下来。 叶世文从她挎包里摸到手机与相机,拨出自己的号码,又把手机放回包内,“我会解决那两个追你的人,过几日我再找你。今晚太危险,你跟着我走会拖累你。” “你现在知道拖累我了?!” 她踢中叶世文小腿。 叶世文忍住痛,低声笑,“真真,你恶得像只母老虎。” 他又捧起程真的脸,认真地看。明明还是那双眼,那张嘴,偏偏一吻之后,恼怒也倍感可爱。 只叹时间太紧,他看不够。 “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世文不答,“担心我?” “巴不得你快点死!”程真瞪着他,“以免继续害我!” 叶世文的手往下滑去,在圆翘臀肉上狠捏一把。又软又弹,比想象中更有手感。 “未与你爽过怎舍得死?” “放开你的咸猪手!” “这么小气。”叶世文压低声音,“我要回兰桂坊,去做丽仪奸夫。” 程真睁大眼,“勾二嫂?你……” 叶世文吻了吻她的鼻尖,笑而不答。 程真蹙眉。 杜元没来酒吧那些日子,丽仪颈上也有过吻痕。大家只当作老板的艳情俗事,一贯心照不宣,高高挂起,哪会在意合不合理。 杜元早就戒烟,丽仪身上烟味与他无关。 丽仪不止一个男人。 ——叶世文也发现了。 “你在酒吧假睡?”程真脱口而出。 叶世文笑意更浓。想赞她聪明,又想怨她迟钝,满腔满肺的喜爱打闹不停,他俯身凑在程真耳边。 “真真,那张薄毯好香,与你一样。” “早知我就冻死——” 最后一字消音,程真心跳又快了起来。 这次是吻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