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接受任何人开的条件,包括你。” “我要学历没学历,要家境没家境,我还要供我妹,去到内地又能怎样?拍拖?结婚?做个普通人?这是你们好好先生好好小姐拿的人生剧本,不是我的,这个世界从没给过我这种机会。” 洪正德双手攥拳,咬牙地道,“你只是一时心软而已,别以为这样就叫爱情!你只是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了,在可怜他!” 程真忍住所有眼泪。 是吧,是心软吧,是可怜吧,那又如何,谁能真正定义爱情?是花前月下的浪漫,还是捉襟见肘的生活?是相敬如宾的体面,还是死去活来的痴缠? 课本没有教过她。 圣诗班里的歌,颂遍对世间的爱,每人都可得天主怜悯,偏偏遗漏了叶世文。 那一张照片背后的字,太痛了,写满他二十八年来无法选择的委屈。若被屠振邦知道他不是冯敬棠亲儿子,这对母子会有什么下场,程真不敢想象。他把照片藏得很深,明明想烧掉,却又不舍得。 每当他摸过那一张旧照,会不会很难过,难过得不能对任何一个人倾诉。 秘密是什么。 不是害怕让人知道。 而是从来无法启齿。 想讲,讲不出,那便是秘密。 程真苦涩地笑,“洪sir,像我这样的人,心软就是爱。你们不会懂,这次我一定要救他。” 那日雨下不停的午后,她把所有东西物归原处,拿着警枪匆匆离开。从她踏出门口那刻起,心里只剩下叶世文一人。 这一世就这一次,为他搭上性命,下辈子你我肯定不会再相逢。 拯救一个坏男人,不是圣母,就是菩萨。来生她必定位列仙班,饮朝露啖云霞,再不干预这只模样靓身材正的禽兽如何遗祸人间。 程真抬高枪,抵着洪正德心脏,“开车。” 洪正德不肯启动车子,“你以为杀人很容易?阿真,把枪给回我,你不敢开的——” 程真手腕收回,换了方向,直接冲窗外马路地面开出两发。 砰!砰! 周围或近或远的人听见,怔了半秒,顿时大叫着乱跑散开。有人不停回望洪正德的车身,拿出电话准备报警。 洪正德气得眼球泛红,“这把是警枪来的!” “你看,开枪能有多难?这不是很简单吗?” “现在去九龙码头,你就不怕没命回来见你妹?她只有你这个亲人!” “那你怕不怕没命回来见你儿子?”程真终于真心笑了一回,“你只有一个儿子,但如果你没命了,他可以有第二个爸爸呢。” “程真,你有病!” 洪正德用力点火,牙关咬紧,猛踩油门往前冲去。 程真不理会洪正德的泄愤,一手举枪,一手拿出手提电话拨号,“喂,999吗?我刚刚在九龙码头见到曾经的叁合会头目屠振邦,绑架了西九龙商罪科大帮办洪正德,他的警员编号是PC6379。” “你们最好尝试一下联系他本人,如果联系不上,那就证明我没看错。” 程真挂断电话。 然后把洪正德放在中控台的手提电话抛出窗外。 啪地一声。 什么东西碎了? 许是洪sir的心。 “你和叶世文都有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