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张总他老婆经常去酒局上给她丈夫撑场面。嫁到大人物家里,哪天需要去聚会了,不会喝酒怎么能行?” 严熙吐掉一截猪肋骨,她插话道:“你们无不无聊啊!没事怎么不去催老哥。” 严妈抿了口红酒润过嗓子,苦口婆心地说:“男女有别,他上了大学找对象这事不是水到渠成?你不一样,你还小......” 她的话都是从一个词库里提取,像和尚手里的佛珠,看似每一次诵经念珠都在转,其实听多了就会发现这是上一圈盘过的那颗珠子。 终于,严爸被严妈的紧箍咒降伏,他点头认同道:“熙熙你妈说的对,你将来最主要的是嫁个好人家。” 呕!严熙的心里话这样说。 她看向严律——这场风波之外的人——他居然还抿嘴偷笑!她气得又夹了一块糖醋小排,用犬牙咬在骨头上拿它磨牙。 “熙熙你男朋友考的怎么样?他去哪上高中了?”妈妈突然问她。 她撑着脑袋思考,嘴里冒出一截骨头。“唔......好像是全省前三十吧?他肯定上一中的。” 幸好她现在谈的男朋友优秀,各方面都挑不出来差错,两人在一起也常常是学习为主,这次中考两人成绩都能上本市最好的重点高中,顺利通过这次大考检验,爸妈对于她的恋情倒是网开一面。 “不错,你们还在一个高中,可以互相照顾。将来最好能上同一所大学,也不用太远,家门口的这所学校就行,有你哥哥在......” 她比划出一个暂停手势,“停!瞿波那么厉害,他目标是京城的TOP学校。再说我们在这个地方都待腻了,将来肯定不会选门口的那所。” 严妈眼角有泪光在闪,她悄悄抹掉,连同某种委屈情绪一起掩盖。 严爸来劝和,“哎呀行了!熙熙还是小屁孩一个,等她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就知道了。”他轻拍妈妈后背,语气轻松问道:“小律和熙熙你们准备暑假去哪玩?” 严熙吐掉咬满牙印的骨头,?“我和瞿波已经计划好要去A市旅游。” 俗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此时她并不知道这句话便是铁轨上的石子,改动了某件事发展的轨迹,让两辆本该平行错过的火车在日后相撞,而她的人生也毁在这场车祸中。 “咳!”严律被饭菜呛到,成为全家焦点。 严熙看他痛苦,没有担忧,相反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她心想——报应不是不来,是时候不到。 从大声呛咳到间断咳嗽,严律好大一会才平复呼吸。随即用左手摁在严熙头上打转,咬牙切齿地说:“笑屁!你个花猫!” 她不明所以,胡乱拍打他扣在自己头顶上的‘五指山’。他松开手,两指比划着放在面前,虚虚划过一道。严熙摸到手机,看见前置镜头里的自己,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道黑灰印子烙印在脸上,在镜头里看,像一块奶牛猫的黑斑。 爸妈和哥哥一齐放声大笑——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是串通好了一起整她。 她把头抵在严律左边的肩胛骨上,拿他棉质短袖做毛巾,脸在上面狠狠地蹭。心怀恶念的想到,这下他也别想干净了! 爸妈笑得更大声了。 也不知是谁点评了一句,“看这一对兄妹关系多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