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不是都长一个样,皱皱巴巴的。”她随口说了句,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深聊,“刚刚谢谢你了啊。” 这话她说了许多次,但这回,闻宴祁唇角轻掀,“怎么谢?” 苏晚青脚步顿住,愣了一下,“要不......回去敬你一杯酒?” 闻宴祁按灭烟蒂,眼尾稍挑,带着几分混不吝的痞气,“就这?” “那你想怎样?”苏晚青站在台阶下,微微仰头看他,一本正经地糊弄,“做了好事后狮子大开口,善心就会变味哦。” 闻宴祁不赞同,“利益才是最好的驱动剂。” 苏晚青也不赞同,但她还没想到怎么反驳。 闻宴祁垂眼,目光落在她瓷白的脸蛋上,心头突然软了几分,“你总这样做好事不留名吗?” 见他又提起刚刚的事儿,苏晚青敛起神色,“也不是。” “至少从帮你这件事中我得到了好处。”她安静几秒,须臾后勾唇笑了一下,“湖山区的房价又涨了。” “......”闻宴祁哑然失笑。 真实的生活充满曲折和无奈,但苏晚青比他想象中更乐观得体。 心境清平,达观空寂,多少人虚长年岁也无法领略的道理,她似乎从很早之前就看明白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性智慧。 但不知为何,闻宴祁开始不喜欢她这副温和持重。 - 沈梳音出来找人,拉着苏晚青去卫生间了。 闻宴祁捏着烟盒独自进去。 瞥见那个瘦削的身影时,全场的灯光正巧暗下来,满室寂静了一秒,台上陡然爆发出一声鼓点,年轻的欢呼声随后响彻云霄。 暗影幢幢中,闻宴祁看见一楼吧台边站着一个男孩,依旧瘦得像营养不良,两条花臂看起来毫无威慑力,面前那个正在掌掴他的营销经理都比他更像个夜场保安。 闻宴祁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他还是走过去,在那个营销经理再度抬手的瞬间,将男孩往自己身侧带了半步。 翟绪是这里的常客,闻宴祁虽然来得不多,但干营销的都是人精,一眼就认了出来,“闻......闻先生。” 闻宴祁随手捞了把椅子坐下来,端着生人勿进的冷淡,开口也还算客气,“这哥们儿犯什么错了?” 营销经理愣了一下,徐徐解释,“他刚刚摔了瓶李察。” 闻宴祁捏着烟盒,说话随意,“认识我吗?” 经理连忙点头,“认识,认识。” “行。”闻宴祁下巴微抬,朝二楼的卡座扬了扬眉,“摔了的酒记我账上。” 经理立马变了脸色,背都躬起来,停不下来的道谢,说是点头哈腰也不为过。 灯影刺眼,闻宴祁听着烦,想起还在罚站的男孩,一直没听他开口,这会儿看他只是垂着眼皮,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坚毅,他倒有了几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也没抬头,顿了几秒,嗓音粗嘎答道,“陈柱。” 闻宴祁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想还手吗?” 陈柱听到这话,总算抬眼看他。 “我再开五瓶李察,提成你拿。”闻宴祁偏过脸,饶有兴味地看向营销经理,“愿意吗?” 他话没说透,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意思。 闻宴祁今晚就是铁了心要给陈柱出气,就算不为着那几瓶酒,营销经理也不敢得罪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