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小宛讲到贺成叙在自己房中缢死时,众人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惊诧。 有几人是知道贺成叙与殷沉有勾结,自己也有点不干净的,听到死讯都开始自危,谁知道贺成叙是怎么死的? 变州死了个郡守,那就多了个空缺,群臣都开始举荐合适的人选,又是一顿唇枪舌战,据理力争。 崔小宛听他们说的来回都是那几个理由,也不关心新郡守的人选,索性打开群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温如月】小宛,晚上来我香满楼吃饭,半月未见,去的又是变州受灾的地方,估计也饿瘦了。 【聂灵嫣】我解除禁足了,有我的份吗? 【佘凤】恭王府要是知道你是到香满楼,还是与小宛一起吃饭,估计又得把你禁足。 【聂灵嫣】那算了,我还是珍惜自由吧。 【温如月】小宛呢? 【崔晚】晚上一定去。 军营的庶务午时便结束了,崔小宛回去小歇了一下午。 暮色四合,才换上便服出门。 到了香满楼,温如月把崔小宛拉到倚兰阁,半开了门,指指里边,“范千来了有一会儿了,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已经喝了有半壶酒了。” 桌上的菜似乎也没动过。 崔小宛算算日期,范千应当是两日前与长公主完婚的,她临行前范千还央她把他也带上,说不准还能延迟婚期,她直接给拒了。 这模样怕不是被长公主欺负,躲外边来了。 “换一个雅间吧……” 给他点空间自己消化一下情绪。 崔小宛拉着温如月正要走,谁知范千听到了声音,回过头,踉踉跄跄站起身,朝她们作揖,“崔将军,您来了?快请进!” “……” 崔小宛指指范千,回头无奈地看着温如月,“醉成这样,看起来像喝了十壶酒的。” 既然范千相邀,崔小宛索性也就跟他拼个桌,顺便开解开解他。 刚一坐下,范千就抱怨上了,一时说长公主压根就没把他当驸马,不让他进主屋,新婚之夜睡的都是客房。 一时又说长公主看他看得太紧,除了每日点卯,不许随便出门。 崔小宛有些感慨,低声道:“我早就知道,一旦当了驸马,好日子就到头了。” 温如月摇摇头,“换作你不会是这个下场,你看长公主先前多待见你。” 范千原本是趴在桌面,一脸神伤,听到这话又坐了起来,“我不是真的醉,我都听得到的。” “哦。” 崔小宛和温如月同情地看着他。 “长公主不是不让你出门?你怎么还能到香满楼来?” 范千坐直身子之后,眼底恢复清明,“我今儿没忍住,跟长公主吵了几句,一气之下出了府,现在有点不敢回去。万一有人找上来,你们就说我已经烂醉如泥了。” “叩叩”。 外头响起敲门声。 “大小姐,外头来了位姑娘,说是要找范公子。” 是张立冬的声音。 范千听到这句,立马将剩下的半壶酒淋到身上,直接趴到桌面。 不管怎么样,先应付过去再说。 温如月回头看一眼范千,“什么姑娘,可有报上名姓?” “她说她叫湘兰。” 温如月与崔小宛对视一眼,确实是长公主让人来领人了。 崔小宛当即拎起范千的后领,将他送到门边,“范公子醉了,你把他扶下去吧。” 张立冬知道这是未来姑爷,该听他的吩咐,忙点点头,将范千接过手,扶着他下了楼,送到门口。 魏瑾宜就坐在马车里,听到动静,掀了小帘一看,湘兰已经接过范千,往马车的方向过来了。 她没看湘兰和范千,眼神挪到香满楼那个店小二身上,见他一瘸一拐进了大堂。 明明没见着正脸,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魏瑾宜放下小帘,心生疑惑。细细数了一遍自己结交过的人物,确认自己应当不认识一个身份卑微的店小二。 正好这时湘兰扶着范千上来,将他放到她旁边的座上,她也就收回了思绪。 魏瑾宜看着范千心里就来气,平日看着温吞乖巧的一个男子,今日竟敢跟她大小声。 “湘兰,将他挪远一些。” 一身酒味,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等回了公主府,煮碗醒酒汤给驸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