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就提翻案的事。正要开口,冰刃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他向魏临行过礼,又看了崔小宛一眼。 崔小宛心知这是他们有什么秘事要谈,她也不好再留下来。 算了,回头养好伤,将许奉天带到皇帝跟前,再提崔家的案子。 崔小宛向魏临告退,出了宫门,骑着马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前方逆光站着个颀长身影。 她驱马上前,围着聂容昭转了一圈,“来找我要马的?” 聂容昭牵过马绳,信步往前,“来找你汇报两件事。” “苦水巷那边,我已经让黑玉过去,将你的情况说给张玉喜了,你不用再操心。康郎中刚刚动身,青羽已经跟了上去,估计后天便能拿到手札。” 崔小宛眉梢微挑,“我还以为他起码能憋到子时,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到子时,出城便难了,他也是怕你寻到法子,捷足先登。” 聂容昭摇了摇头,声音低低,“看来那手札真的关系重大。” 崔小宛偏头看他,“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聂容昭脚步没停。 这事他确实有诸多疑虑。为什么崔小宛会知道殷沉有一本手札,为什么康郎中看起来似乎也认识殷沉,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搭上线的? “你不提,我便不问,以后有得是时间,慢慢说就是。” 崔小宛点点头,随口道:“好,有机会再跟你说。” 两人一马踱到铜雀街,聂容昭在将军府门口看着崔小宛进去,才跨上马背往回走。 崔小宛进了将军府,第一件事就是写封书信,让人带去鸣城把成九河调回来,不用捉拿东方昀了。 至于东方昀回去后会不会掀起大风浪,那是狗皇帝要操心的事。 御书房。 待崔小宛走后不久,冰刃从袖口掏出一卷纸条,呈到魏临面前。 “皇上,这是晋州那边飞鸽传书送来的,留在那边的人找到了新的线索。” 魏临接过来看了看,又丢回给冰刃,“这是个什么人?” “这人早年在崔原府上当过仆役,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请了出府,我们是在一家赌坊找到他的。” 听到这个词眼,魏临揉了揉眉心,“常年混迹赌坊的人,能信吗?” “此类赌徒最好收买,给了钱便什么都说了。等人从晋州过来,属下替皇上好好审他一审。” 冰刃顿了顿,“崔将军与崔家先前是什么关系,到时便水落石出了。” “嗯。” 第二日,杨副将从余州赶回来,还绑了个人送去将军府,这人身穿一袭华贵袍子,神情却畏畏缩缩。 “将军,这便是冒充南苍三皇子的人,属下问过了,就是一个流民,从变州过来的,恰好身形与东方昀有些相像,我们这才被瞒了许久。” 杨副将把人往地上一掼,“将军看看可还有什么要问他的?” 崔小宛拢了拢外袍,坐在椅子上,上半身往炭盆的方向靠了靠,打量了一下这人,发现确实与东方昀的身形有几分相像。 大致的情况,她已经猜得七七八八,江书擅毒,指定是他给东方昀喂了药,才骗过几位太医。 至于这人,估计知道的也不多。 崔小宛沉吟片刻,点了点跪在地上的假质子,“你是什么时候换进车厢的?” “将军,我也不是有意欺瞒,就是到了湛州,有个十三四岁的小后生说要请我吃饭,我将信将疑跟了过去。谁知道去了客栈就被一把迷药迷晕了,等我醒来就是在马车上了。” 那人苦着脸,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那个小后生当时也在车上,说我要是不配合,被发现了就是杀头的大罪,要是配合了,等顺利到了蕴州,能给我一袋银子。我瞧着银子也没意思,但那车上的吃食挺好,就……” 他顿了顿,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不好意思。 崔小宛面无表情看着这人,这也确实不怪这流民,饿着肚子,天上掉馅饼了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再加上那江书比猴儿还精,被拐了也正常。 “行吧,我问完了。” 她挥挥手,也没想追究那么多,让杨副将把人放了。反正主犯都已经被赦免了,一个被逼迫的从犯也没什么好抓的。 “变州正好在修河堤,让这人回变州,最不济也能谋到一份修河堤的差事。” 杨副将还不知魏临下的命令,一边解绳子,一边叨叨,“要是能抓住那个江书便好了,可惜那小崽子太滑头。” 那个流民松了绑,朝崔小宛嗑几个响头,话也不多说直接往门口冲去,差点撞到成九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