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殿中,文武百官看到眼前场景,皆大惊失色。 只见龙座旁多了两张交椅,上面分别坐着长公主也皇后,而魏临此刻是在龙座上,只不过左右站了两个武卫,脖子上架了把刀。 这是几个意思?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站出来,“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你们……” 顿了顿,后半句“这是要造反”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看到崔小宛带着一身肃杀之气站在殿中,几百个匪军鱼贯而入,将他们包围。 魏瑾宜站起身,踱了两步,“魏临昏庸无能,不顾百姓死活,一意孤行,不配为君。” “再者,他也不是大巍皇室血脉。”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魏临面无表情,看着底下满朝文武,一言不发。 “当年我母妃诞下皇子,殷沉便将襁褓中的婴儿掉了包。” 魏瑾宜边说边看向殿门。 众臣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气质平平的华衣男子一瘸一拐上了殿,偶尔还朝旁瞥上两眼,局促不安。 张立冬没见过这场面,昨日长公主才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他现在都没缓过来。 魏瑾宜振声道:“这才是我真正的皇兄。” 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 半晌过去,魏临才淡淡开口,“你可有证据?” 魏瑾宜从袖口取出一个明黄信封,封口完好,没有拆过,上头盖了先太后凤印。 “这便是母后留给我的书信,若你是个好皇帝,这封书信的归宿便是投入火薪,可惜你不是。” 礼部尚书上前,接过信函查看一番,“确是先太后凤印。” 先太后凤印已随棺入葬了,看这信函纸张和印章红渍,也已有些年头。 魏瑾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交到礼部尚书手中,“念。” 礼部尚书不敢违抗,展开信纸念道:“吾儿瑾宜……” “长公主,这称呼不合适,老臣还是不念了。” 紧接着,他将信上所述看完,大致概括了一下。 当年先太后已瞧出魏临心思不正,又见小女儿野心勃勃,奈何她年事已高,只叹自己没能替她铺好路,只好把当年掉包一事写在信中,临死前交给魏瑾宜。 信中提到先天跛足的皇子,也正好与眼前这位华服男子对应上了。 此时众臣细细一瞧,才发现张立冬虽气质平平,但眉眼与先皇确有几分相像。 魏瑾宜正要开口,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魏临笑得双肩发抖,旁边的武卫也不由将刀挪远了一些。 “她费劲心思将朕换来,养了十几二十年,到头来还要这么提防朕……” 他蓦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像在笑,又像是哭,“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吗?” 崔小宛在底下冷漠地看着他。 登上帝位也许不是他自己选的,但为君之后猜忌贤臣,迫害良将,为了保守秘密,舍掉无数人的性命,还丢了十几座城池,这些都是他自己选的。 魏临笑着笑着又低低哭出声,状似癫狂。 魏瑾宜闭了闭眼,遣人将他带下去了。 整个宣政殿安静了片刻,忽然有个臣子站出来,望向张立冬,“那这位才是真正的天子了……” 张立冬连忙摆手,有些慌乱,“我不行,我什么都不会,我也不喜欢当皇帝。” 昨日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跟皇室挂钩。 佘凤站起身,声音不急不缓,“长公主心系黎民,她堪配天子之位。” 魏瑾宜也不推让,来到龙椅跟前,一拂衣摆,径直坐下。 殿中有人已经躬了身,还有人在犹豫。 崔小宛适时喊道:“臣参见新皇,吾皇万岁。” 有她带头,其余人也跟着躬了身,叩见新皇。 大巍王朝险些覆灭,没有崔将军,他们这些文臣都是南苍国的阶下囚,武将也没命站在殿中。 她扶持谁,他们便奉谁为君。 谢宴匆匆赶来,见到这场面,也是愣了愣。 魏瑾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