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动声色地躲闪了目光,且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许天晴好歹收敛了视线,却对其伺候的主子露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嘲讽笑容:“贵妃娘娘果然圣眷优渥,宠冠后宫,连您跟前伺候的太监也是俊美又乖巧呢。” 段贵妃当然清楚她在讲些什么,显然也很乐意当众羞辱她:“陛下如今正危险着,你却还有心思惦记本宫的太监,看来还是不思悔改。” “要是论这个,嫔妾可真比不过您。毕竟您惦记的可是个怜人,还把这怜人变作了阉人,如今居然还是伺候您的太监。”脸皮越来越厚的她当然不怕羞辱,只是笑眯眯地盯着对方,各种意有所指,随即开始装模作样地变脸,“何况这太医都还在里边没出来,嫔妾和各位姐姐妹妹还什么都不知道,娘娘您怎么就确定皇上危险了?莫非您……” 段无忧没冯美人那样易怒,此刻却猛然难看了脸色:“给本宫闭嘴!” “哎,都是嫔妾的错,娘娘您对皇上的感情可是人人皆知,嫔妾怎么敢啊?”被其这么猛然将话打断,她马上就懂了,于是故意继续表演得咄咄逼人,“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谋害娘娘最爱的皇上,伤娘娘您的心……” 段贵妃再次打断了她的话,却是深呼吸了一瞬才重新开口,尽量使用着平静端庄的语气:“还能是谁?陛下是在你这儿出的事,而这灵犀宫仅有你与你那两奴婢,此事断然与你脱不了干系。” “可这饭食都是由御膳房拿来的,娘娘若是想查,不是该从饭食的来源先查起?” “你一个小小的选待,是在质疑本宫?” “嫔妾可不敢。”她又火速地扫视了遍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之后再故意说道,“毕竟若是真有人谋害皇上,那便是天大的事了,应当交给前朝的官员大人们,娘娘您是想查案也没得查的。” “四鸭,湄滴差。(是呀,没得查。)”许天晴的话音刚落,先前一直在围观的淑妃也带着她的奇妙口音上线了,“诺丝蒸滴腰插,拉意概系太厚凉凉插。婷缩子谦帝王宣羞,意系黄桑女太厚凉凉意挤宣滴,贵废凉凉嘟莫瓤参女呢。(若是后宫真的有人要查,那也该是太后娘娘查。听说之前的选秀,也是皇上与太后娘娘一起选的,贵妃娘娘都没让参与呢。)” 段贵妃马上转移了对战对象,甚至立刻就变得有些情绪化,毕竟她的父亲靖国公便是在与淑妃母国的战争中死亡,唯一的哥哥也还在为了两国的停战条约而呆在前线:“本宫是在和许选待说话,没别人插嘴的份。” 年轻不少的贺卢若赛雅表现得相当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过于猖狂:“嘟不尊别过插最,膜废贵废凉凉猜系大昌禁类追搞归滴银?(都不准别人插嘴,莫非贵妃娘娘才是大昌境内最高贵的人?)” 位分最高的两位就这么开始对线,让许天晴再度拥有了闭嘴的自由,于是她便再度将某个本该死去的“男人”盯着。那个曾与她欢愉一夜的熟人将头压得极低,根本瞧不见相貌与表情,显然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又或是以别的方式与她再度见面。 她握紧了双拳,真想当场揍他一顿,打得他血肉飞溅,魂飞魄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