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话,忘记由荷尔蒙主导的所有的做法? 那时候我们俩里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他说他机票被取消了,而且他打工的时间还没完,近俩天过不来,正好又是大晴天,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远方,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 也就只隔着一条英吉利海峡,天气好的时候,站在那边估计还看得到埃菲尔铁塔的影子。他突然叫了一声,说自己看见铁塔影子了,接着叫我等一下,给我发过来一张被放大到无数倍的图片,全是像素点,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点点的黑色凸起,那便是埃菲尔铁塔。我跟他说你下午能出来吗,从我这里过去并不算远,火车只要不晚点几乎能在下午赶到。 于是我急匆匆赶到铁塔之下,然后他又拍了一张很模糊的照片。其实还是什么都没有看清,但等待着照片显示在我手机上的那一刻,我却觉得这似乎一张合照,这样我们的生活就有了连接。 我的视线从挂着那副画的墙上收回,其实也看不清些什么,乌漆嘛黑的。 他在等我开口,可能我随便说一句,可能他都会好受一点,我不用看他也都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委屈的要哭了的表情。 我只是嗯了一声,提醒他:“别喝酒了,对胃不好。” 以前他也喜欢喝酒,我也喜欢,所以喝酒的时候经常喝到吐,两个的人脸都红的要死,一看就是年轻小孩子玩的过度,在街头互相搀扶着一步一软地走,抱着电线杆不撒手也是常事。 往电线杆上一倒,迷迷糊糊地接着路灯认小广告的词语,那些字母组合起来也不是认得清楚,横竖都是各种抗议活动的标志,喝醉了闹到也转的不快,就念念叨叨了好几回,才拼出来这些小广告的标题。 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不到了,也许就是些保护环境,要求人权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原因,他跟我说他以后一定要开一家小酒馆,就在小镇子上,我耻笑他这边的人做酒做的可好喝了你能干的过他们,他说那他开餐馆。 之后,他又问我,问起我以后想干嘛,我说我想去世界各处去看看。 现在呢,好像情况反了过来,我在小镇子上开着个小店,他在世界各处去闲逛。 他在镇子上呆了好几天,我问他他还要呆多久,他吹胡子瞪眼地不告诉我,我说别忘了住宿费和饭钱,毕竟他那烂的要死的英语,怂的也不敢在当地点餐,我吃饭的时候他就馋的站在我旁边。 他哼哼唧唧地把头一转,嘴巴里叨咕着说忘不了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夏天,我们一起爬到公寓背后的小山坡,从那个荒凉的地方往镇子下看,结果他一脚踩空,小腿被刮伤,我给他垫付了药钱,唧唧呱呱地天天在他耳边唠叨,他说以后还以后还。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变过,就自然而然地恢复成了那种模样。 可他还是要走的。 我问他以后去哪里,几年前他也这样问我,这一切就像是面镜子,我在这头他在那头,现在又是我在那头他在这头,互换了一下位置,但距离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他又笑着说,他以前的梦想就是在这种镇子上开一个小店,无聊了就关门几天去附近耍耍,觉得玩的够了就回来继续开店,我接过他买的酒,回答他说我记着的。 他又问,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想了一下,说算了,我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了。 他没有太大的惊讶,盯着那副埃菲尔铁塔的画。 那年夏天结束的时候,我也这么问过他,要走吗,和我一起去看看漂亮的晚霞,他也拒绝了。 我们一起看过很多漂亮的风景,从前我们一起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过山,看过海,看过互相的倒影,但是我们却从未看见过有对方的世界。 倒也不是真的没有想过,只是想的时间太短暂了,确实很美,像是流星一样闪了过,也是转瞬即逝,有人会把这些记忆叫做芳华,叫做惊艳。 我想,总有一天我还会再见到他吧,可能又是回到了这个镇子,也有可能是在其他的地方,至少我们都还能记得。m.FEnGYE-zn.COm